阔大门已经遥遥在望。
忽然,前车窗玻璃上跳跃晃眼的阳光暗淡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一条幽暗宽阔的海底隧道,和一辆辆轰鸣着他们旁边飞驰而过的跑车。
会议大厅里科林先生的讲话已经结束,保罗先生的助理罗宾正站在演讲台前,向来宾们介绍着各位决赛评委,和赛制规则:“……五位决赛选手有八天自由绘画时间,第九天举行作品展示,请大众评委和专业评委来观看作品,并在下午一点钟开始投票。本次比赛,每人可为自己喜欢的作品投一票,大众评委的投出的每一票换算一个积分点,十名比赛常务评委的投票每一票换算五个积分,五位决赛环节特邀嘉宾评委一票换算十个积分,首席评委保罗·达利先生一票换算二十个积分……”
林萃的目光望向台下一行行整齐有序,人头攒动的听众席,第一排选手席上的那个位置仍然空着,看上去如同一张缺了门牙的嘴。
大厅外的茶歇区,着黑色西服的大会安保人员,和穿制服的服务生穿梭忙碌着,偶尔有从会议厅里走出来的记者,抑或是名媛、来宾,在茶歇区边喝下午茶,边聊着一些空洞无味的话题。
羽悠从铺着真丝地毯的旋转楼梯匆匆上楼,朝会议大厅的大门走去,一名身材高大结实安保人员拦在她面前,问道:“小姐,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我是参赛选手。”羽悠一脸焦急,说着就要推门。
安保人员身法迅速地移动了一个位置,像座黑铁塔般横亘在她和大门之间,很明显是拒绝她擅闯会场:“抱歉,您说的很难令人信服,按照组委会的规定,我们的选手都是昨天到达亚特兰蒂斯的。”
羽悠不得不从Furla涂鸦小牛皮包中取出决赛选手的参赛通知,递给安保人员。
“抱歉,我需要联系罗宾先生,做进一步确认,但是,他现在应该在**台上,恐怕您不得不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了。”安保人员说着,按了一下手里的对讲机:“找一下罗宾先生,请他来会议厅门口。”
此时,媒体的自由提问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黑西服大汉悄悄走上**台,与坐在最靠边位置的罗宾耳语两句,罗宾立刻随着他离场。
接下来,大赛组委会**科林先生站起身来,宣布媒体见面会结束。
林萃搀扶着保罗的手臂朝会场大门口的方向走,她注意到,直至媒体见面会结束,选手席始终有一个位置空着。
她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神情。
保罗看了一眼林萃清瘦而忧郁的面庞,问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没走出来?”
林萃知道老师话有所指,便道:“任何痛苦的经历都是精神上最大的财富,克利夫兰的离开或许是天意。他走后,我才明显感到自己的作品走向了另一个更新的境界。”
正说着话,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鼓,在迪拜这个世界各国精英汇聚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南腔北调的英语,纯正的美式英语听起来还是蛮悦耳的:“谢谢罗宾先生,我不想吃晚餐了。”
“不,没能事先与保安人员进行缜密沟通是我们的失误,希望不要影响你参赛的心情。”罗宾格外真诚地道着歉。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耳熟到令林萃难以相信。
当她驻足回头时,却只看见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媒体记者,美丽名媛或是矫揉,或是洒脱的面庞……
罗宾先生脸上残留着抱歉的笑意向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