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国大殿之上,大皇女参奏独孤西决,说:“母皇,孤独西决本就是宴国人,又与那宴国太子白云间感情颇深。宴国女子与我绮国女子不同,宴国女子皆以男人为天,若白云间俯下身段求她回心转意,她很可能不会再回绮,即便回来,也未必会尽心尽力、一心为绮。若她再生出二心,与白云间暗度陈仓,绮国危矣。求母皇决断,早日提防,以免伤了绮国根本。”
女皇略一思忖,口中却说:“无稽之谈。宴国皇上无容人雅量,要杀西决,她是恩怨分明的女子,又岂会与宴为伍,对付绮?这世间诸多小国,却哪有一处可任其恣意施展能力和拳脚?朕自诩对她不错,她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大皇女还要说什么,却听孤独西决的声音从大殿入口处传来。她说:“女皇对西决信任有加,西决又怎会辜负皇恩,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大皇女没想到独孤西决竟然回来得这么快?且,她回来的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收到消息,可见孤独西决的手段已经非比寻常。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为自己所用,定要趁她羽翼未丰之时处理掉。
女皇笑道:“好好好,西决回来得好,这一趟出行可顺利?”
独孤西决回道:“启禀女皇,一切顺利。不但顺利,臣还带来了三皇女的信件。”言罢,从袖口抽出信,双手呈上。
大皇女盯着女皇手中的信,恨不得拥有透视眼,能看得一清二楚。
女皇看罢,收了信,微微皱眉,说:“邑儿在宴吃苦了。要想办法接她回国才好。”
大皇女一听这话,立刻附和道:“正是。三妹那性子,在宴国定会处处碰壁,如何能好过?”这话就是在踩三皇女了。
独孤西决看了大皇女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女皇问:“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群臣议论纷纷,竟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有护卫报:“启禀女皇,宴有信件送达。”
女皇点头,大婆婆上前取信,检查过后,送到女皇手上。
女皇打开看罢,目光就落在了独孤西决的身上。
独孤西决暗道不妙,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人摆一刀。
大皇女察言观色,立刻问道:“女皇,可是三妹出事了?”她问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三皇女蓝邑,实则是在打听信的内容。
女皇说:“宴来信,要和绮联姻。”
众人哗然。
独孤西决微微垂下眸子。她知道,这联姻决不简单。
女皇抬手,众人噤声。她看向独孤西决,继续道:“这封信,应该是给你的。”
大婆婆上前,接过女皇手中信,送去给独孤西决。
独孤西决接到手,展开,一眼刷过,又将信还给了大婆婆。大婆婆收了信,回到女皇身侧服侍。
女皇笑道:“宴国太子有意迎娶你为妃。为表诚意,会送回邑儿。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大臣哗然。
蓝蔺跑进大殿,直接跪在了地上,说:“儿臣不同意!”
女皇的笑容收敛,说:“这岂是你任性胡闹的地方?!退下!”
蓝蔺抬头看向女皇,眼含倔强,说:“女皇,宴国皇上要杀西决,太子白云间非但不护着,反而对西决痛下杀手。而今,他要迎娶西决,不过是看她对我绮国有用,是位不可多得的能臣,想要将人拉走罢了。”
女皇将一声叹息压入腹中,问独孤西决:“西决,你怎么看?”
独孤西决回道:“依臣看,联姻,未尝不可。”
又是引起哗然的句子。
蓝蔺直接发飙,恶狠狠地瞪着独孤西决,却又在突然之间流下了眼泪,就像被遗弃的小媳妇那般可怜。
独孤西决用手拍了拍蓝蔺的肩膀,低声哄道:“好了,别哭了,我话都没说完。”
蓝蔺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吸了吸鼻子说:“那你说。”
独孤西决看向女皇,说:“臣以为,三皇女可迎娶宴国男子为夫,这也是联姻的一种方式。上次与宴交手,绮虽败,这一次,未必不能赚个漂亮!”
女皇一听这话,也来劲儿了,当即问道:“你有何计划?”
独孤西决回道:“女皇只管回信说同意联姻。只不过,臣的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为了表示对宴的臣服之意,愿意为三皇女求娶宴国太子白云间,结两国之好,开通一条互通有无之路。”
女皇的眼睛一亮,问:“互通有无之路?”
独孤西决回道:“正是。臣原本生于宴,得知当地物产虽然丰富,却只是原生态罢了。经过加工之物,少之又少。然,绮国却擅长此道。女皇不知,臣在宴时,曾得过一套绮国皮筋,一直将其当成宝贝。此物,不但能扎头发,还能用于很多便于生活的小地方去。为何不借此,大赚宴国一把!把他们的底子掏空,把属于我们的供奉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