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感觉到陶公公眼中的森然杀意,心中已经预演出两种先发制人的可行性办法,然而这两种方法,因为要对付的是陶公公,所以都有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能性。
在针尖对麦芒中,陶公公噗嗤一笑,说:“郡主无须紧张防备,因为无用。郡主这里,已经被 ‘猎十三’包围,郡主就算有幸逃出生天,也会被 ‘猎十三’追杀,天大地大,却是不死不休。”
楚玥璃问:“为何?”
陶公公回道:“难道郡主不知, ‘猎十三’是皇上的爪牙,专门掠杀能人异士?古黛送了一封信给皇上,事实如此,字字诛心呐。”陶公公站起身,走向楚玥璃,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杂家也很好奇,郡主到底来自何处,是否就是皇上梦中那个颠覆了大宴王朝的奇人异士?”
楚玥璃在心里咒骂古黛的同时,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于是迎接陶公公的目光,回道:“若被逼至此,公公当知答案。”
陶公公却是嘲讽道:“你啊,还不够格。羽翼未丰的小鸟,除了啄锋利些,爪子凶狠些,周身都是弱点,想要拿捏你,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说法让楚玥璃不能接受。她眸光染上危险之色,笑道:“或许公公所言有几分道理,却不知,殊死一搏的力量可以创造奇迹。”
陶公公说:“好啊,杂家给你一个机会。杂家在离开皇宫前,曾留人给白云间递话,这会儿,他已经晓得杂家来寻你的目的。以如今的腿脚而言,杂家可不会比他快多少。”伸手端起毒酒,笑吟吟地道,“郡主,你猜,他会为你忤逆皇上,还是放弃你,成就他唾手可得的皇位?”
楚玥璃不语,却听白云间的声音传进屋内,说:“此事,就不劳公公操心了。”随着声音,白云间推开房门,走进屋内,自然而然地拉起楚玥璃的手,托在手心里把玩着,那样子简直如同欣赏着易碎的珍宝。
他说:“天色已晚,就不留公公闲谈了。”
陶公公说:“太子稍安勿躁,杂家此番前来,是奉旨行事。”托起手中的酒杯,“想来太子心如明镜,就不需要杂家细细解说了。”
白云间看向陶公公,眸光清冷:“公公可是听不懂本王的话?”
陶公公寸步不让,说:“太子可是要抗旨不遵?”
白云间说:“此事,本王自会对父皇说明,就不劳公公费心了。”
陶公公勾唇一笑,说:“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白云间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非左即右。今晚,本王要带阿玥回府,公公若是不怕麻烦,跟来便是。”拉着楚玥璃的手,向外走去。
楚玥璃回头看了陶公公一眼。那一眼,有种胜利的喜悦。
陶公公举起酒杯,勾唇道:“尚未结束。”
楚玥璃丢下一句:“拭目以待。”转头,攥住白云间的手,与他并肩走出私宅,登上马车,去往云邸。
马车上,楚玥璃感慨道:“我曾想过,当你可以恢复如常,一步步走向我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不想,竟是来救场的。”
白云间攥着楚玥璃的手,说:“英雄救美女,难道不是令人期盼的好戏码?”
楚玥璃打个哈气说:“天晓得,我可不想连累你。”
白云间一个用力,将楚玥璃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环着她的腰肢说道:“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楚玥璃笑了。
白云间继续道:“……而是心里的重量。”
楚玥璃笑容更大了。
白云间直接吻了上去,极尽相思缠绵,直到无法呼吸,才放开彼此。
楚玥璃用手臂抱着白云间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古黛死了,却不忘给我挖坑,想要活埋了我。这个女人,着实恶毒难搞。”
白云间回道:“毒物已死,毒瘤仍在。父皇忌惮能人异士,知你不是真正的傻丫后,定不会放过你。”
楚玥璃的睫毛缓缓眨动,犹如自言自语般说道:“应当怎么办?”
白云间抱紧楚玥璃,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楚玥璃抬头,看着白云间的眼睛,说:“我不想你为难。而且,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白云间反问:“那你有能力,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吗?父皇做事,从来不会斩草留根。”
楚玥璃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祸不及他人。若只是针对我一个人,倒也不足为虑,唯恐他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眸光发狠,“若真如此,我……”突然噤声,无法继续说下去。
白云间知道,楚玥璃是用刀子说话的人。她若真想杀了他父皇,未必不能穿过层层阻碍,勾走他的性命。只不过,这件事一旦做了,他与她之间,又要如何继续?姑且不论,百善孝为先,就说世人的口水,便能淹死几个轮回。
没有人可以真正跳脱世俗,因为都是俗人罢了。
白云间抚摸着楚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