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公语调自然,唇角含笑,问:“还在生气?”
楚玥璃顿觉自己吃了一记大苦瓜!撑得嘴巴都闭不拢了!她揉了揉脸,回怼道:“是谁给了你这种死不要脸的勇气?!”
陶公公呵呵笑着,看起来脾气好得不能再好。
楚玥璃不想多说,转身离开。多宝紧随其后。
二人闲逛着,却发现处处有人在偷窥着二人的行踪。
多宝低声问:“主子,要不要奴收拾她们?”
楚玥璃回道:“人家的地盘,咱们只管溜达着就好。”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恰好看见“仁义堂”的掌柜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伙计来给太子妃看病。多宝看了眼那名小伙计,又看了一眼。
楚玥璃不动声色,问:“有何奇怪?”
多宝想了想,低声回道:“前段时间,奴逛街买蜜饯,看见过那个小伙计。当时,一名戴着幕篱的女子将一个盒子塞给了他。奴当时并没有在意,可当那个小伙计从奴身边走过时,奴闻到了一股子药味,这才留下了一些印象。”微微一顿,“刚才,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戴着幕篱的女子手上,系了一根红线。红线上,还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
楚玥璃微微颔首,说:“古黛身边那丫头手上,也戴着一颗红珠。”
多宝点头道:“正是正是。”
楚玥璃眯眼一笑,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多宝问:“主子,我们可以通过这事儿,为范团报仇吗?”
楚玥璃抚摸着手上的金丝楠木镯子说:“若是那么容易,便好了。”眯了眯眼睛,“尽管无法打在蛇的七寸上,却也要让她非死即伤。”
赏花宴开宴了,古黛派人出来请楚玥璃回去赴宴。
宴席开了十桌,男女各五桌,中间以屏风隔开,彼此说话声却清晰可闻。来参加赏花宴的,并非太子暗地里的支持者,而是想要拜在太子门下的讨好者。而今看见陶公公亲自赴宴,各个儿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靠;至于女客这边,更是围着古黛阿谀奉承、好话说尽,见风使舵那叫一个厉害。
唱曲儿的站在花前,咿咿呀呀,腔调唯美,身段动人,最是撩拨人心。酒过三巡,才过五味,众人喝得都有些高了。似乎唯有这样,才显得真诚、尽兴。
太子和陶公公说得感谢当今皇上的话,动情处,泪眼朦胧。楚玥璃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借着酒劲儿,随意走走,赏赏花。
古黛请楚玥璃过来,便是为的通过和谈暂时稳住她,不让她像疯狗一般到处撕咬“契衣教”不放。这会儿见她又溜达起来,心也随之提起,唯恐她闹出其它幺蛾子,防不胜防。她正要叫人去搀扶楚玥璃回去休息,却见她一个踉跄,栽倒在花丛中。古黛防备楚玥璃之心,已经提到了最高等级。楚玥璃这一跌,惊得她立刻站起身!幸而,身子起到一半,又慢慢坐了回去。
多宝立刻上前,搀扶住楚玥璃。
楚玥璃借机告辞,向外走去。陶公公声称顺路,要送楚玥璃一程,楚玥璃没有拒绝。
太子将一行人送到门口,看着陶公公登上楚玥璃的马车,这才转身回府。
马车里,陶公公拍了拍楚玥璃的脸,说:“能让我登上你的马车,定是有话要说。”
楚玥璃睁开眼,突然出手摘下陶公公的面具,却见得半张脸依旧狰狞丑陋,令人费解。她问:“不是偷走了 ‘夕间’,为何不用?还是说,偷来的东西不好用?有股子贼腥味儿?”
陶公公取回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说:“确实有股子贼腥味,得放放,去去味儿。”这话却是骗人呢。
楚玥璃说:“看来,陶公公对自己的容貌还真是不太在乎。”
陶公公看着楚玥璃说:“若你觉得不适,我倒是可以勉强服下调理一二。”实则,他只是不想让皇上晓得他恢复了容貌,甚至,比往日更胜一筹。
楚玥璃回怼道:“公公别在我眼前晃悠,我倒是不会觉得不适。”
陶公公笑道:“这一次,可是郡主在邀杂家同行。”
楚玥璃从袖口掏出一片花瓣,给了陶公公,说:“公公可认得这花?”
陶公公见楚玥璃问得一脸严肃,接过仔细看了看,终是摇头表示不认识。
楚玥璃说:“此花名为 ‘殊荼’,偶尔闻闻倒是提神,若是经常闻,会令人心烦意乱无比暴躁,从而怒火攻心。唯有饮下其根茎,才能驱火去躁,令人清醒三分。”
陶公公看了看手中的小花,噗嗤一笑,说:“按照你这种说法,前几日皇上所中之毒,便是源于它?”
楚玥璃看着陶公公不语。
陶公公说:“太子是假仁义没错,却不笨,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种植在自家花园中?至于古黛,对一草一木的药性十分精通,又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楚玥璃说:“太子不笨,古黛不傻,却架不住皇上那颗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