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哥知道甲行的心意,也有了不顾一切随他离开的勇气。
顾九霄回到府中,假意阻止,要拿下甲行,顾喜哥却护着甲行,不许任何人伤他分毫。
顾九霄心中感动,眼眶就湿润了。
幸而,圣旨很快就到了。
顾喜哥和甲行,也终于知道,为了他俩能在一起,楚玥璃和白云间付出了什么——那是堂堂正正在一起的名头。在这世上,名不正则言不顺。聘为妻,奔为妾。而楚玥璃,为了顾喜哥,只能和白云间暗中往来,连个妾都算不上。琼珠郡主的夫君去世后,她因方侯之故,没有改嫁,而是和一些男人暗中往来。结果,落得一个荡d妇f的千古骂名。
顾喜哥一想到楚玥璃为她所承受的一切,忍不住痛哭出声。
甲行虽没说什么,但是眼眶却红了。因为,唯有他知道,白云间是多么想娶楚玥璃。且,为了让楚玥璃能被世人认可,他曾暗中做了许多,却从不宣之于口,让县主知晓。
长公主看着号啕大哭的顾喜哥,默默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梧桐院。
她独自走进一间小院,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满了奇形怪状的木头和书籍。一个男子,佝偻着身子,披着厚重的斗篷,正蹲在地上用一只布满褶皱的手,在地上勾画着什么。
他听见长公主的脚步声,却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继续勾画着。
长公主来到近前,说:“你答应帮本宫寻到宝贝,而今非但没有线索,反而差点儿害了喜哥!你让本宫促成喜哥和太子的婚事,却陷顾府于危险之中。”
男子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回道:“不是老夫陷顾府于危险之中。长公主,有前因才有后果。”
长公主知道男子是在指她和他人生下顾喜哥之事。不过,她怎么做,是她的事,谁也没资格对她指指点点!长公主眸光一凛,沉声道:“你自荐而来,声称能掐会算,不过尔尔。本宫不养无用的废物。滚出去!”
男子呵呵笑着,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长公主微微皱眉。
男子说:“长公主,你怎知道老夫没有?你怎知道,一切不过是按部就班?你怎知,老夫没有寻到宝贝?”
长公主的眸光微亮,说:“说来听听。”
男子在地上写下一个名字,说:“宝贝在她身上。”
长公主探头一看,在细碎的木屑中,赫然看见一个名字——楚玥璃。
长公主心中一惊,问:“你怎知在她身上?”
男子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回道:“这个问题,长公主不如去问问侯爷,再看看陶公公,想一想刺客戚不然。或者……”微微一顿,“请教一下太医,如何能让脑子清醒清醒,记得曾发生过何事……”男子扣着大大的斗篷帽,一步三晃地进了里屋,自始至终,都没露出过脸。
长公主寻思片刻,扬声道:“若是在她身上,如何能取回来?”
男子的声音传出,回道:“何需老夫教你?”
长公主皱眉道:“她刚为喜哥做了一件事,本宫不好动手。”
男子回道:“以柔克刚,再辅以强。长公主若因小姐所受之恩,便愿意让整个顾府陪葬,大可以不再索要,随它去吧。”
不要?绝无可能!
长公主不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间,离开了毫不起眼的小院,回到书房,写了请帖,让张嬷嬷给楚玥璃送去,她要约她一见。
张嬷嬷的马车驶出了顾府,分别到私宅和楚府转了一圈,却没寻到楚玥璃,最后只能将请帖交给了楚书延,让他代为转交,便悄然退出了楚府。因为,楚府里坐着陶公公。
陶公公端起茶杯,对跪在地上听皇上教导的楚大人和楚夫人视而不见。
楚大人本就惧怕陶公公,又听闻楚夫人去了宫里,这一颗心呐,已经不能用七上八下来形容。当真是每跳动一下,都落在了心尖尖上,扎得他血肉模糊,却又不敢喊疼。
终于,在楚大人汗如雨下后,陶公公说:“楚大人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汲汲营营。如此辛苦,当真不适合楚大人。从明个儿起,楚大人就好好儿打理一下后院琐碎,无需上朝了。”
楚大人一听此话,就知道自己被罢免了官职,先不说吓得如何,就说这颗心啊,瞬间被乱刀砍碎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陶公公,嘴唇颤了半晌,却始终问不出一句话。他整个人跌坐到地上,完全失去了精气神。
楚墨醒鼓足勇气,问:“公公可知,为何?”
陶公公站起身,看向抖若筛糠的楚夫人,说:“难道你不知道,楚夫人告御状,说楚府家教不严,真正的楚家三小姐和人私奔了?为了攀爬上富贵人家,竟以四小姐顶替了三小姐。啧啧……真是好手段呐,楚夫人。”
楚大人和楚墨醒,皆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楚夫人,仿佛从未认识她一般。
楚墨醒沙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