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消失不见的。伤者没给自己留活口,一死百了,没给白云间留活口。
楚玥璃感慨:“你以后不要出帝京,每次出行,都有人要杀你。”
白云间说:“在帝京也不安全。出帝京遇敌,可凭武力解决麻烦;在帝京里遇敌,单是权利和人心,就能置人于死地,反抗即是抗旨,连挣扎都显无力。”
望着茫茫白雪,楚玥璃攥紧白云间的手,问:“想过离开,一了百了吗?”
白云间回道:“身在帝王家,享受尊荣的同时,也需承担起让百姓安居乐业的责任。阿玥,即使我想不理纷争,却是避不开心中的责任。前路茫茫,幸而有你同行。只要你安好,我便能不改初心。”
楚玥璃问:“若我不能安好呢?”
白云间唇角含笑,回道:“颠了天下,又何防?”
楚玥璃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嘴角已然咧到了最大位置。哪个女人不希望男人爱自己胜过一切?!她说:“亲爱的六王爷,我可以狠狠吻你吗?”
白云间说:“我已经在等你了,阿玥。”
楚玥璃抱住白云间,用力吻了下去。
骁乙默默转开头,对甲行说:“你看,我就说,不会超过一百个数,县主就会亲主子。”
甲行道:“前段时间,一提县主,你那张脸就黑成了锅底,这会儿想法变了?”
骁乙感慨道:“主子和县主都是难以捉摸的性格。我瞧着,他们两要绝情,可转身间就又好上了。为此,我总跟着着急上火。现在想来,就我一个人闹心来着,人家两个人好得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我就不跟着瞎操心了。你瞧瞧,我这眼角都出皱纹了。”
甲行笑道:“你就是老妈子命。”
丙文隐在暗处,戳了戳手,对楚玥璃的战斗力又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个狠辣的女人,幸而,她是自家王妃。与她为敌,着实可怕。
前路茫茫,冰天雪地,楚玥璃不放心白云间独行,且白云间也不想放楚玥璃回去,于是两个人一路相伴,愣是将苦不堪言的行程变成了一次蜜月游。
帝京,诡都府,大厅内。
陶公公得知楚玥璃救了白云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哼声,
这时,宫里来了位公公传话,说皇上让他进宫。
陶公公暗道:皇上定是得到了风声,怕是要看看我这张脸是毁了没有。若他知道此脸已毁,会不会暴跳如雷?!起了杀心?!
陶公公舔了舔唇,心中竟然有些期待。不过,转念一想,冷静下来,他就晓得,现在不是得罪皇上的时候。他虽有自己的势力,却不能拧过大腿。他还要依靠皇上,才能得偿所愿。
陶公公对八指说:“去回话,就说杂家感染了风寒,唯恐把病气过給皇上。唯待好利索之后,再去服侍皇上。”
八指领命离开。
陶公公起身,来到为古黛准备的房间,摘掉幕篱,露出已经进一步恶化的伤口,犹如在脸上趴着一条红色的八爪鱼,且那八爪鱼满身都是会蠕动的红色吸盘,看起来竟有些恶心。
陶公公问:“古大夫也研究了不短时日,可有心得?”
古黛回道:“公公所用清莲膏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不过,寻常用一用也无妨,甚至对伤口还颇有疗效。然,只要肌肤破开一个小口,涂上被人动了手脚的清莲膏,再靠近那盆不知名的花朵,花蕊上的花粉就会贴在伤口上,变成一种剧毒。”说着话,走到里间,示意陶公公看眼南月天尊。
南月天尊躺在他上,苟延残喘。
陶公公挑开他的衣领向下看了看,露出嫌恶的表情,放下衣领,道:“此毒真是够歹毒的,这是想让杂家溃烂至死。”抬眸看向古黛,“杂家更想知道,如何解毒?”
古黛回道:“暂没有解决之法,只能控制公公脸上的毒,让它不至于快速恶化。”
陶公公露出一记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出手,掐住了古黛的脖子,说:“古小姐这种淡定从容的样子,真是令人欣赏。却不知,如果这毒落在了古大夫的脸上,古大夫是否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古黛的眸子一缩,道:“公公若是下此毒手,黛宁愿不活!”
陶公公靠近古黛,吓得她不停向后缩,却没能逃过陶公公的手掌。陶公公道:“古小姐,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坚强很多。且,从你眼中,杂家看到了顽强的求生欲和巨大的报复心,以及威胁和恐惧。所以,别轻易说死,杂家是不信的。不然,我们试试……”手指收紧,古黛当即无法呼吸。
古黛开始挣扎,如同猫爪下的可怜小白鼠。
陶公公松手,古黛咳嗽得昏天暗地,好久才平息。
陶公公冷冷一笑,说:“怎么样?现在有解决办法了吗?”
古黛咬了咬下唇,终是道:“绮国有宝,名为 ‘夕间’,能解腐肉之毒。”直起腰,“不过, ‘夕间’是皇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