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博夕有千言万语要说,也很想将佳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慰,却终究知道不便,隐忍下来,继续道:“今日之事,本侯定会查清,给楚家一个交代。”
楚墨醒道:“先谢过侯爷。”
顾博夕摆了摆手,道:“无需客气。天色不早,你们先回去……阿嚏……”
楚怜影立刻道:“侯爷先把大氅披上……”说着话,就去扯那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
顾博夕按住楚怜影的手,道:“你先披着,仔细着凉。”眸光闪闪,若有所指地道,“待本侯去楚府亲取。”
到底是“取”?还是“娶?”同音不同意,绝对是天上地上,十分耐人寻味啊。
楚怜影却低头道:“侯爷今日隐藏身事,着实……看了怜影笑话。而今,怜影宁愿用鲜血书写经书,只求三妹妹平安归来。否则……”抬眼望向顾博夕,投下深情似海的一眼,却又狠心别开眼,接着道,“否则……九泉之下,无脸见她。”
顾博夕明白楚怜影的意思,知道自己隐藏身份,和楚怜影互诉衷肠、眉来眼去,完全没顾忌楚家三小姐的存在。而今,楚家三小姐可能已经香消玉殒,楚怜影心中难过,可想当然。然,此事又怎么能怪在楚怜影的身上?顾博夕安抚道:“你无需多想。今日之事,是我隐瞒在先,定会给楚府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自然是换个人,继续纳妾喽。由楚玥璃变成楚怜影,没什么不可。若楚玥璃已故,这就更是顺理成章了。
楚怜影也不搭话,却满眼信赖地望着顾博夕。
钱碧水含泪插话道:“今日第一次和阿篱相识,不想,竟成了……这般模样。曼儿说,我与阿篱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此厚重的缘分,却又如此薄浅。”
此话一出口,除了楚曼儿,所有人都是一愣。
因为,知道钱碧水生辰的人唯有楚曼儿一人而已。钱碧水每次去楚府,都是和楚曼儿一同玩耍,这才将生辰告之她。
所有人都知道,顾侯之所以要纳楚府庶女,就是因为,那庶女的生辰八字与他最是般配。前段时间,顾侯久病不起,差点儿一命呜呼,长公主这才匆忙定下楚府三小姐。下聘过后,顾侯的身体果然好了许多,这不,都能出来游船了。
顾博夕看向钱碧水,眼神略显不同。虽然他不信冲喜一说,但楚家三小姐死了,眼前又突然出现一个与楚家三小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钱小姐,不可谓不是一种微妙的缘分。
楚怜影感觉自己胸腔里一阵针扎似的痛!她苦苦布局,不惜为此和楚夫人翻脸,为的便是寻一高处,有人可依,不再受人摆布,甚至……扬眉吐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甚至可以说,十分精妙。就连今天登船后,她在顾喜哥丫头的荷包上看见一个小巧的顾字时,也狠狠掐住自己的手,不让一切显得太过急躁和明显。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结果呢?眼瞧着成功在即,却蹦出来一个与楚玥璃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钱碧水!
老天真是存心折磨死她啊!
楚怜影很想哭,眼泪噼啪掉落,口中却道:“虽是同日生,却是不同命。三妹妹她,终究是……”这话看似在说楚玥璃福气薄,但实际上,却是在指钱碧水和楚玥璃并不是一个时辰所生,所以差距很大。
钱碧水看向楚怜影,道:“二姐快别哭了,仔细眼睛。阿篱吉人天相,我们都要好好儿的为她祈福。”破涕为笑,伪装坚强,转身登上自家马车。
楚怜影看了顾博夕一眼,含着泪,也登上了楚府马车。
楚墨醒看向顾九霄,似乎要说话,终究懂得几分分寸,闭嘴不语。
楚书延对顾博夕道:“谢谢顾侯救我兄弟姐妹,它日,楚府定然登门拜谢。”
顾博夕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楚书延也不多话,施礼后,护着楚曼儿离开。
顾九霄凉飕飕地道:“这个庶子可比那楚墨醒懂事得多。”
顾博夕不置可否。
楚府马车离开,发出车轮滚滚的声音,碾压着夕阳而去。
钱碧水没有走,而是掀开小窗帘,看向顾博夕,如同一只可爱的小老虎般威胁道:“顾侯,今日之事,还请守口如瓶。”一甩小窗帘,踢了踢车板,马车吱嘎前行。
顾博夕摇头一叹,收回目光。
顾九霄道:“大哥真是多情种子,这才画舫一游,就游出了两朵桃花。”夸张地嗅了嗅,“真香……”
顾博夕道:“都是桃花劫。”
顾喜哥道:“你们别关心那些桃花好不好?阿篱姐姐还没找到呢!”
顾九霄看向顾喜哥,戳她额头,道:“你那什么打探能力?竟谎报说钱家小丫头是楚家三小姐?!”
顾喜哥道:“是你说乡下来的女子肌肤都黑。”
顾九霄横了顾喜哥一眼,道:“平时我说天说地,也不见你拿着当回事儿。”
顾喜哥道:“你平时就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