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玥璃教训多财的当口,菜花来到了东屋门口,瞪了花妮儿一眼,也贴在墙角听起了动静。
屋里,银元媳妇正在和癞子娘哭诉:“娘啊,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银元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动手打人是不对,可那刘拐子也不是个善茬。眼下,那刘拐子说要去衙门告状,让捕快抓留根,打死他!娘呀,留根若死了,我和你儿子也不活了!”
癞子娘撇嘴,满不在乎地道:“打就打了,还能咋地?”
银元媳妇道:“娘呦,留根把人家打残了!”
癞子娘一惊,差点儿从炕上跳起来,问:“打残了?!”
银元媳妇点了点头。
癞子娘倒吸了一口气,慢慢耷拉下眼皮道:“那刘拐子本就是个跛子,残了还能咋地?”
银元媳妇吸了吸鼻子,用手捂着脸,道:“中间那条腿儿,残了。”
癞子娘的眼皮一阵抽动,显然没想到这出。
银元媳妇眼珠子一转,这才继续道:“如今那老刘家说了,只要赔给拐子十两银子,这事儿就算了。”
癞子娘拔高了声音,尖声吼道:“十两?!没有!一个铜板都没有!”
银元媳妇又开始哭上了,楚楚可怜地道:“我们也是没法子,这才找娘想想办法,总不能让留根死在衙门里啊。”
癞子娘露出不忍的表情。
老寡妇微微一笑,劝道:“我倒是听那刘拐子说,他想找个媳妇照顾他。可他都那样了,谁肯嫁给他?”
癞子娘的眼皮一挑,看了老寡妇一眼。
银元媳妇推了推癞子娘,道:“娘,我看花妮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如……”
花妮儿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憋红了脸,当即推开门,怒声道:“我不嫁!死也不嫁李拐子!谁不知道李拐子都四十多了!第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打跑的!我不嫁!”
银元媳妇一把将花妮儿扯进屋里,低声道:“你个傻丫头,李拐子可会心疼人了,婶子给你说亲,能糊弄你不成?!”
花妮儿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扭着头喊道:“娘!娘你进来,你和她们说,我不嫁!”
菜花走近屋里,扫了眼不安好心的三个人,最终看向癞子娘,陪着笑脸道:“娘,花妮儿还小。”
癞子娘沉着脸,道:“老娘没死,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不过就是嫁个人,别要死要活的。用一个赔钱货换下留根的一条命,你和花妮儿都是在给多财积德。”
花妮儿一听这话,瞬间嚎出了声。她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炕边,扯着癞子娘的衣袖哭道:“奶奶,奶奶,花妮儿不嫁,花妮儿孝顺你……”
癞子娘面露不忍,却还是扯回袖子没吭声。
花妮儿涕泪横流,突然眼睛一亮,道:“傻丫比我大,让她先嫁!我我……我比傻丫聪明,等我嫁人了,一定…… 一定孝顺奶奶。”
菜花一听这话,眉毛就皱起来了。
银元媳妇直接撂下脸,道:“一个傻子,人家刘拐子能要她?”
花妮儿抓住一线希望,立刻道:“不傻不傻,现在一点儿也不傻!不信你问奶奶,对吧,奶?”
癞子娘这才想起,傻丫确实不像以前那么傻了。她素来看不上傻丫,当即一拍大腿,决定道:“行,就让傻丫嫁吧。”
菜花急道:“娘!”
癞子娘瞪了菜花一眼,顺手抓起了放在炕头上的苕帚,在炕沿上磕了磕。
银元媳妇担心地问:“真不傻了?”
癞子娘不耐烦地道:“不傻了。你把她带过去,给李拐子相看一下,行,就赶快把人接走。”微微一顿,挑了下眼皮,看着王寡妇,“若能给两个子儿,那是最好不过。傻丫的小模样,可比花妮儿好多了。”
王寡妇一叠声地应下,道:“此事包在我身上,这就带傻丫过去,相看相看。”
菜花当即翻脸,道:“不行!谁也不能带走傻丫!”
癞子娘怒道:“反了你了!”本想自己参战,却不想再伤到,干脆把苕帚给了银元媳妇,瞪眼道,“你们这就把那傻货带走,谁敢拦住,往死里打!”
银元媳妇为了自己儿子,立刻挥舞起了苕帚。
菜花为了潜力,不甘示弱,第一次和银元媳妇动起手来。
癞子娘见银元媳妇不敌,竟也呲牙咧嘴地下了地,加入到混战行列。
王寡妇没动手,缩在一边看热闹。
花妮儿怕楚玥璃听到消息跑了,从门侧钻出,跑到大屋,抓过楚玥璃的手腕,就往东屋拖,口中还道:“快快,奶又打娘了!”
楚玥璃任由花妮儿拉着她,一路来到东屋,令打成一团的几个人停了手。
银元媳妇见楚玥璃神色如常,眉眼也有了几分漂亮,心中一喜,道:“就傻丫吧,瞧这模样,李拐子定能相中。傻丫啊,婶子……”
楚玥璃直勾勾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也不待银元媳妇把话说完,便举起手中刀,吸了吸口水,憨憨地道:“要吃肉肉……”言罢,扑上去就砍!
银元媳妇吓坏了,尖叫一声四下逃窜,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楚玥璃又去扑王寡妇,吓得她软倒在地,颤颤巍巍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