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楼,共设十七个木桌,黑肚大和尚坐在正中间的桌子,取下脖颈上的骷髅佛珠,将银铁水磨禅杖放到桌边,拍了拍闪烁着的金缕红丝袈裟,袈裟上金丝褪去,变成一件素红袈裟,粗旷声音冲柜台喊着:“小二,来一斤烧白,半斤三层肉。”
小瑾端着盘子在柜台喊着:“马上就好,客官您稍等。”
临桌有一带着斗笠的青衣公子捻着茶杯低声说:“甚没素质。”
黑肚和尚没吭声,淡淡的瞟了青衣公子一眼,继续闭目数着佛珠。
靠窗共九个酒桌,一桌挨着一窗,其余八个酒桌间隔三步设在靠窗酒桌旁,酒客永远不会坐满,毕竟平安县只是个小小县城,未有太多人有余钱来酒楼消遣。
今日酒楼一楼除了平常的老主顾,和这黑肚和尚,斗笠公子,还有个坦胸漏腹的大汉,结实的肌肉块和一脸横肉,连毛胡子,黑色短衫,胸毛就坦然露在外面,装着两板斧的步兜放在桌边。
二楼,仿照着一楼的摆布,只不过从普通的木桌子改成了木雕的桌子,三位老仙师说笑着,三人穿着同样的白袍,紫色玉簪,都白发白眉,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在二楼最里面的桌子,饮着桂花酒,相谈甚欢,时不时的指点评价着酒楼的环境。
粉衣公子看到这一切冷哼一声:‘什么破酒楼’,
二楼老主顾大嘴明轩听着声摇着折扇就晃荡了过来:‘公子您或许不知,满满酒楼卖的从来不是菜,是情怀。’
一红衣女子披着红袍,穿着火红发亮的红丝履 ,一手提着红剑,另一手拿着两根糖葫芦,风风火火的笑着跑进酒楼,冲到小瑾旁边,玉手拍到小瑾肩上问:“小二,你可曾看见一冷面粉衣公子,带着两个侍卫。”
小瑾一愣:这姑娘生的好生俊俏,小瑾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姑娘见他不说话:“嘿,能听见吗?”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瑾回过神:“楼上,姑娘楼上请。”
小瑾带着她上了楼,边走姑娘边问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瑾羞涩的答道:“李瑾。”
“瑾,美玉,嗯嗯,好名字。”红衣小姑娘嚼着嘴里的糖葫芦说。那俊俏白皙的小脸嘴角上残留着些许猴楂碎。
小瑾看到她这副模样,从怀里取出一个干净的蓝手帕:“擦擦嘴吧。”
小姑娘眯着眼笑着接过手帕:“多谢了,公子。”郑重的对小瑾说
小姑娘停在楼梯中,拿着手帕“一定是对你来说很珍贵的手帕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白丝帕,咱俩换,嘿嘿,你人不错,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李瑾和红衣姑娘都开心的笑着,红衣女孩伸出玉手:“我叫江瑶。”李瑾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赶忙松开。
然后带她来到粉衣男子身边,“那你先去忙吧。”江瑶笑着对他说。粉衣男子脸腾的一下就沉下来,江瑶见状:将另一根糖葫芦塞到他嘴里:“哥,这可是我找半天才买到的。”一脸讨好的对粉衣公子说,左手在底下摆了摆手,示意小瑾赶快离去。
“楼口佳人初相见,春风顺意只如心。”
小瑾转身回到楼下柜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瑶啊,不是我说你,大早上都不和护卫说一声就自己跑出去,只为买个糖葫芦,真是的,你都多大人了,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没点姑娘样。”边说边用玉扇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江瑶的小脑瓜。
“哥,我都是将近桃李之年的大姑娘了,别在总把我像小孩似的宠着护着了,况且师父都说了,此行是让你带我历练历练的。”江瑶有点不耐烦说
“这我江家一门,就剩父亲和母亲,我江雪和你江瑶了,况且你又身负剑运,父亲让我照顾好你,我岂敢松懈。”江雪放下折扇,捏着人中说。
“哎呀哥,平时你沉默寡言的,怎么到我这就成啰嗦鬼。”
“先别说这些,店小二是怎么回事?”江雪放下手中折扇,质问江瑶
江瑶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就只是刚认识的朋友,我差点摔倒,他扶了我一把。”
“当真如此?”
“当真。”
“你爱吃什么在点一些吧,江雪又恢复原来冷漠神态。”
“变脸比变天还快”江瑶在底下嘟囔一句。
说着跑到二楼栏杆处大喊:“李瑾,点菜。”
此时正有一灰袍术士刚进酒楼,一眼看到栏杆上的江瑶愣住,突然面露喜色。黑袍和尚左手已握住水磨禅杖上,大汉也将手伸到布兜里。
灰袍术士随及收敛神色,走入殿的大堂,小瑾在下面喊:“稍等。”江瑶点头,回到座位。
二姨走上前:“这位客官,本店不接待江湖术士。”
灰袍术士倒也并未废话,冲二姨抱拳:“告辞。”
“二姨,因何如此?”小瑾疑问。
“此人心术不正。”二姨淡淡的说,示意小瑾去忙他自己的。
小瑾上楼:“姑娘您想吃什么?”
江瑶干脆利落:“佛跳墙,东坡肉,你还有什么推荐吗。”
“本店特色有,崧焖鸡,最近新来了羊肉不知姑娘可否喜欢?”
“emmm那就再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