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日报那边交稿还有四天，苏允笙已经写完，修改了几遍，最近稍微清闲了些。
这周三碰上华晨宇休假，两人约着去看电影。
来北京后，苏允笙课多工作也多，华晨宇依旧全国各地跑，好不容易闲下来。
这天最后一堂课是位年近花甲的女教授，眉目慈祥，一头银丝，讲起课来却活跃有趣。
教授似乎很喜欢她，下课后让她留下来，两人交流了一阵。
“小姑娘继续努力，将来啊，必成大器。”老人喜欢这群孩子们，到哪里都洋溢着青春气，说他们就是文坛的未来，一点也不过。
“谢谢教授。”
苏允笙与她道了别，走出学校没见到华晨宇，便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空气安静，似乎是在车里，他声音低沉。
“笙笙，公司临时让我去应酬，实在推脱不开，抱歉，今天的电影不能陪你看了。”
姜荼刚毕业那会儿，的确是在全国各地都留下了足迹，时常发些文章，一个人的生活很是自在。
后来去北京了一次，投稿给了一家杂志社，这本杂志恰巧是诗远旗下的文学品牌。
秦初亲自见她，说想签下她。
她瞒了所有人，包括在朋友圈时常互动的苏允笙和温亦然。
进公司也才一两个月，但秦初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她。作词，写宣传，日报文章都接。
姜荼没让她秦初失望，小火了一把，但还远远不够。
秦初前些年签人接连失误，去年出重金签约苏允笙却被拒。她作为副总在董事会丝毫没有影响力，董事长越来越不器重她，频频有想把她换掉的意思。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把姜荼捧红，让自己重新为公司带来利益，站稳脚跟。
光是“新生代清纯甜美女作家”这个标签，就足够夺人眼球，她要让带着这个标签的姜荼火得彻底。
她秦初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从来不相信单纯善良能走得远。
——
夜幕降临，闪烁着的灯光穿透云层把天空照得如白昼般透亮。
华晨宇跟着经纪人进了订好的包厢。听说这次是和诗远谈合作，新专里有要那边的签约作家作词的份儿，宣传也都交给了诗远。
他不解，花钱请人不如让苏允笙来作词，她明明也跟自己工作室签了长约。更何况这么几年小丫头跟着自己学了不少东西，让她作词曲都没问题。
经纪人解释说是公司这次和诗远合作敲定了，至于为什么她无权过问，只得照着办。
包厢里已经聚了好些人，吵吵嚷嚷，华晨宇推门而入的时候，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
他着实耀眼，生来就该是焦点。即便他也不太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骨子里的温柔和礼貌还是让他轻轻笑着打了招呼。
秦初来之前，让姜荼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气质极好，是随随便便模仿不来的温润，又生得漂亮，稍加修饰是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惊艳。
经纪人见她过来，笑着上去打了招呼。
“花花，这位是诗远的秦总。”
“秦总好。”他乖巧笑着打了声招呼，眼角瞥到站在秦初身后的女孩子，莫名熟悉。
“你好，”秦初眸光一闪，发现华晨宇把目光投向姜荼，便笑着把她往前推了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手下的签约作家，也是你这次新专的作词人，北大中文系毕业的，姜荼。”
用意太过于明显，让他身旁的经纪人都愣了愣。
不知道华晨宇有女朋友了？
华晨宇看得明白，倒也不恼，礼貌地扬唇笑了笑：“姜小姐好。”
他忽然想起来姜荼是谁了，那个矮小漂亮的女孩子，苏允笙从前的室友。以前她的眼神清澈得很，不掺一丝杂质。可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有些难猜测是被逼着来的还是完全变了。
“你去陪他喝一杯。”
“秦总我......”
“快去。”
姜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敬了华晨宇一杯，怕华晨宇认出自己来，连头都不敢抬。
许是做了亏心事，她不敢面对苏允笙和华晨宇。
无意间对上华晨宇的视线，少年的眼睛太干净太好看了，会觉得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自己那点仅存的虚荣心在他面前暴露得完全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