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华晨宇开始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会，别想多了。”
他搂得很紧，苏允笙想挣脱开，却敌不过他力气大。
“华晨宇，”她又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你知道吗，你骗起人来的样子，自己都不相信。”
她忍久了，也想发发小女生的脾气。可能有些无理取闹吧，但她就是难过，那种不被信任不被重视的感觉，她太怕了。
那是她的梦魇。
她也不想过于成熟，她也想当个天真无忧的小姑娘，但现实不允许。无人陪伴和爱护，她只能学着自己成长。
从小开始没人陪伴的孩子，总会留下一些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印记。
……
记忆里的那天好像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苏允笙提前回了学校，白芷拦都拦不住。
那段时间华晨宇一直在上海，小姑娘跟他闹脾气，硬是不肯见他，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好像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大的矛盾。
华晨宇没再住在白芷家，找了家酒店，想一个人待几天。
白芷去找他，有些着急了。
除了他们自己，最熟悉最知道他们不容易的人，就只有白芷了。她说你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这样下去。
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色道：“笙笙跟了你这么多年，她也是你的歌迷，不敢说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也敢说是其中之一。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小情侣吵架很正常，你去找她，好好哄哄，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她说的？”
华晨宇眉心微动。他揉了揉发胀疼痛的太阳穴，轻声道：“那个人回来了，我怕笙笙想多。”
他站起身离开。
白芷把藏在口袋里，还开着免提通话中的手机拿出来，屏幕上亮着的备注夺目，她关上免提，把手机放在耳边。
“笙笙，你听到了吗？”
——
苏允笙最终还是见到了华晨宇口中的“那个人”，是在春节开工之后。
两人关系在白芷的调节下稍微缓和了些，那天华晨宇在南京有音乐节，恰逢周末，于是苏允笙去南京看他。
早春三月，气温还是带着些冬日未褪去的凉意，苏允笙穿了件厚厚的连帽卫衣，化了淡妆，明媚又漂亮的。
乐队的几个人都认识她，笑着跟她打招呼，正给吉他调音的吉他手仰起头来：“花花在那边呢，你过去吧。”
“谢了。”她轻笑。
后台一片混乱和忙碌，正是上午，天空明朗，已经有歌手开始在台上表演，唱着摇滚的英文歌。
华晨宇压轴，离出场还早。她看见台下一片穿红衣的男孩女孩，大概都是为他而来。
收回视线，远远看着清瘦好看的少年一身黑衣向她走来，扬着灿烂的笑：“笙笙。”
她眉眼轻弯，正准备朝他挥手。忽而目光一扫，看清了他身边站着的人。
那人一身暗红色外套，马丁靴，长发温柔，浅浅笑着，好不漂亮。
越走越近。
当苏允笙看清了那个姑娘的脸时，温柔的笑容僵在嘴边。
那是存在于少年过往记忆里的人，曾充实了他的整个青春。苏允笙认识的，在他从前的相册里见到过。
史诗一般的名字——谢湘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