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伸出手,“手机给我。”
虞黛好笑的看他一眼,“不给。”
顺手把手机放回手包,她坐到车门边,支着侧脸看穿在飞驰掠过的街景。
车厢内一阵沉默。
很快,出租车刹停在虞黛住的公寓前,虞黛结了账下车,没管车上的人。
临近保安室,她侧身对保安说了句话,快步走进楼门。
电梯登至16楼,她输了指纹密码,刚推开门,身后便蹿出来如风的身影。
身影罩在她身后,大手先她一步推开门。轻车熟路的走进她家,轻车熟路的换鞋,挂外套,帮她摆拖鞋,如同以往热恋时,但虞黛却没有半分欣喜。
“你在对我负责?”
虞黛想起来他醒时说的话,觉得可笑,大方道,“我不用你负责,我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美好的,我不亏。”
“看常以欢的剧?”陆枭打开电视,“你不是很喜欢她?还是看综艺。”
“你现在不觉得配不上我了?”虞黛想要保护他此刻的自卑敏感,但是她也想要一份正常人的感情。
基于他现在这种心理状态,她不确定他的真实想法。
“陆枭,你走出来了吗?”
虞黛轻声问,“你确定你还是以前那个陆枭吗?”
他认识的陆枭,眉宇间有股势不可挡的坚硬与傲意,那是强悍的能力带给他的自信。
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下意识躲避着她的眼神,哪儿当初那股锐不可挡的气势。
“霍绝告诉过我你的手要想再恢复以前的状态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能接受不再万众瞩目的自己吗?”
虞黛理性上脑,说出的话平静又扎心,“我们认同医学奇迹但不盲目给与病人希望,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好好接受治疗,并且找到自己活下去的信条,而我不是你的信条。”
“我不喜欢你强迫自己去接受我的存在,昨晚是我一时兴起想要报复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太不坚定,碰到一点事总想着放弃,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的事情需要你负责,所以,让我安稳的生活下去,好吗?”
虞黛说完,思考着自己对一个患有创伤应激反应的病人是否有些刻薄了,但心理疾病与人体疾病不可同日而语,要想走出桎梏自己的怪圈,只能靠自己的心理疏解。
她认识的陆枭,顶天立地,怎么可以用自卑化作一张温柔的皮,包裹住真正的自己。
“往前走,好吗,陆哥。”
虞黛将他的鞋从鞋柜拿出来,“我们都要往前走。”
她莞尔一笑,“想见我可以来蹭我的课,但不要对我的同事抱以敌意,毕竟我先认识他,且我们关系不错,有机会,你们也会成为朋友。”
……
虞黛履历漂亮,又有自家母亲的推荐信和可爱狗崽对她的经济支持,她在复大的入职手续极其简单。
她和陈岱生都带临床一班。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令人垂涎欲滴的想磕。
两人又都年轻,课间被十七八的小孩们围着,叽叽喳喳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总会被他们挖点消息出去,流传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时间一晃到十二月,香江无可预兆的迎来了第一场雪。
虞黛今天的早课,但雨雪天气,塞车严重。
半个小时,她的车才约摸挪出去一公里。
等的心烦意乱时,车窗被敲响。
她偏头看出去,怔了怔,降下车窗,声音平和,“怎么了?”
陆枭胳膊搭在车窗上,大手解开车门锁,“下来。”
“……”虞黛拉上羽绒服拉链,下车准备问他干什么,怀里就被塞上了一个黑色头盔。
“捎你。”
黑色机车在湿漉漉的沥青路上显然要比小汽车快的多,一路风驰电掣,虞黛下车时成功打了一个喷嚏。
“谢了。”虞黛将头盔还给他,又打一个喷嚏,客气道:“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陆枭语气比几个月前轻松了很多,“听了你的,找到了往前走的目标,现在在公大当自卫擒拿的老师,有空一起吃饭?”
“那可别请我吃煮泡面。”虞黛笑道,“走了,还有十分钟上课,再见。”
“再见。”
纤瘦的身影很快消失的雾蒙蒙的雪天中,陆枭的机车熄了火,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点火,朝公大的方向驶去。
“你快迟到了,虞老师。”
虞黛前脚踏进办公室,陈岱生调侃的声音就传过来,听着有几分欠。
虞黛丢下手包轻嗤一声,拎过挂在椅背的白大褂甩到肩上,“中午一起吃饭?南门开了家小火锅。”
陈岱生比了个OK,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虞黛教的生理学和手术学,已经任教几个月,每一节课都是爆满。
她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教室立即安静下来。
连堂九十分钟的课,虞黛从容不迫,轻和的声音穿透麦克风荡在教室每一个角落,引人入胜。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虞黛讲的投入没注意上课铃,直到陈岱生敲响门,“虞老师,大学可不兴拖堂,我的课。”
虞黛怔一下,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