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咖啡回到保姆车上的时候周暮还在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
嘴角下撇着，就算是闭着眼也能看出他的臭脸。
路遥把车窗的帘子全部拉上，钻到后座，把买来的咖啡往他手边的杯座里放，戳戳他的手臂。
“男神专饮咖啡到了，你不尝一口吗？”
周暮睁开只眼，瞥了眼咖啡杯。
“拿铁？”
“嗯。”
“四块冰？”
“嗯。”
“三份浓缩？”
“嗯。”
还差两个没确认，路遥直接开口：“稀奶油和香草糖浆都有。你的事我什么时候记错过。”
周暮下撇的嘴角这才放平，坐直身，拿起咖啡喝着，但眉头还锁着。
跟着周暮九年，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路遥甚至都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这下也不例外。
她支着脸，把频频弹进消息的手机关了静音收进口袋里，侧身支着脸问他：“干嘛又生气？”
每次生气就摆着臭脸装睡，是没发脾气了，就是只差把我在生气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周暮挑眉看她，理直气壮：“早上在华盛会议室。”
“你，不，向，着，我。”
还一字一顿的控诉道。
路遥：“……”
“老……”娘字都到嘴边了，生生的咽下去。
“我哪里不护着你了？我分明句句都在护着你好不好？”
然后学着他的样子。
“周暮。”
“你，太，没，良，心，了。”
周暮勾唇，又迅速的以不可察觉的速度收起上扬的弧度，提醒着路遥：“你说的最后那一大段话。”
路遥掰着手指算。
一大段？统共就两三句好不好。
事儿精真的是又事儿又矫情。
“我说那些是为了熄灭刘扒皮的火气。你的资源，你的合作商广告商那都是靠刘扒皮分配的。虽然现在你在华盛是一哥，但我们也要居安思危。跟刘扒皮那种人较劲，哪天真把他惹生气了，他把你的通告一停，你就被雪藏了。”
路遥循着千万不能把周暮的脑袋砍下来的耐心跟他解释道。
周暮的哼哼一声：“你帮我守着，他敢？”
从进华盛开始做练习生到出道再到现在，周暮星途上碰到的所有麻烦几乎都是路遥一手解决的。
所以就算是手上只带着周暮这个乐队，路遥也是圈里王牌经纪人。
业务能力一流。
周暮是华盛的艺人一哥，她就是经纪人一姐。
路遥下意识的回：“那总有我守不住的时候吧。”
脑海里倏地蹦出早上在会议室跟刘金东的对话，路遥一下没刹住车：“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守着你的。”
周暮的脸色蓦的沉下。
没由来的心情烦躁。
胸闷、气也不顺。
周身的气场骤然冷下，车厢内的气压也猛的降低。路遥心头一跳，察觉到自己失言，忙要解释，周暮却更先一步开口。
“是。娱乐圈里的艺人那么多。华盛每年招募的练习生成百上千的，你能做的选择那么多，自然是不可能一辈子都扑在我们身上的。”
语气莫名酸的，咬牙切齿。
“我能理解。”
路遥气的想骂人。
能有那个找别人的心思，她还能五年都守着他这臭脾气？
“周暮，当初说做你经纪人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以后只带你这个艺人，只是你是团体出道我才还带了非凡和万青。你要是因为这个闹脾气，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带别的艺人。”
周暮支着脸，斜斜瞥去眼，眉梢一抬，连带着嘴角。
“真的？”
“我哪次骗过你？”
“行吧。”
周暮拿起咖啡，心情一下畅快的啜饮着。
路遥本来闷着一团火气的，但看到他舒展开的俊颜，火气一下灭了。
自己宠坏的，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了呗。
路遥拿出手机，关了静音，信息一条条的弹出，低头专注的回复。周暮视线扫去，突然问：“你刚刚叫徐非凡和谷万青什么？”
路遥边回着消息边回答：“非凡和万青啊。怎么了？”
眼神没从手机上离开过。
“那你叫我什么？”
路遥下意识接话：“周暮啊。”
气氛骤然间沉下。
路遥：“……”
缓缓转头，果然看到周暮那张别人欠他两百万的脸。
靠。这矫情精。
“男神？”路遥试探讨好句。
周暮脸色瞬间阴转晴。
路遥：“……”
“男神。”她又正经叫了声。
周暮兴致高涨的抬眸睨着她。女人嫩白的自然透着粉红的气血，如果不是身上过于成熟的装扮，说是未成人都有人信。
“你上辈子就是个公主！公主病！”路遥吐槽句立马拿着自己的稀有皮包包开了车门跳下车，隔着车窗对着周暮扯了个鬼脸。
周暮错愕下，又把俏皮的样子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