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
原本平和的刺史府,此时正大摆宴席。
刘表次子刘琮,娶蔡夫人的侄女为妻,荆州文武一应到齐,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基本上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便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此刻,他正缩在宴席的一角落,表情不安地看着这一切。
陡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刘琦直接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去,发现不是别人,正是蒯越,身旁还跟着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人。
“我观琦公子脸色有异色,只怕是看到自己兄弟娶妻,在考虑为自己纳个侧室了。”蒯越带着仿佛看破一切的笑容,看着刘琦,眼中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笑意。
刘琦强扯出笑容,作揖打了个招呼:“蒯先生说笑了,若是真有此想法,那到大喜之日,定然请先生来证婚。”
“一言为定啊!”蒯越露出更灿烂的笑容,旁边那个丑陋的人也露出笑容,看在眼中倒是有些瘆人。
正谈笑间,蒯越却突然变了脸色,侧耳到刘琦耳边说道:“此间说话不便,请公子到外一叙。”
刘琦笑容一僵,定在原地看了蒯
越一会,很快便反应过来,静悄悄地跟着蒯越摸了出去。
“先生是有话对琦说?”
等到确认四下无人后,刘琦好奇地问道。
蒯越乃是荆州四大家族之一,蒯家的二把手,蒯良的亲弟弟,也是最得刘表信任的人。
要说蒯越在荆州的地位,就可谓是荀攸之于曹操,法正之于刘备,荀谌之于袁绍,李儒之于董卓,实打实的心腹谋主。
蒯越来找自己,很难不让刘琦觉得这是父亲的意思。
难道父亲有话要对自己说?
刘琦有些期待地看向蒯越。
然而蒯越接下来的话,却是否认了这一点。
“公子不必多想,我想交代公子的话,与主公全无关联,只是在下自己的意思。”
“那请问蒯先生有何见教?”
刘琦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恭敬地问道。
毕竟眼前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左右自己父亲的想法,自己在他面前,不可以露出一丝的不敬。
“我先为公子介绍一人,我旁边此人,乃是庞统,字士元,道号凤雏。”
“原来是凤雏先生,久仰久仰!”刘琦眼神一亮,客套道。
庞统虽然在荆州有些名气,也是荆
州庞家的一个人物,但是其在庞家的地位,却只是属于核心的边缘,虽然才学满腹,但对于自己来说,用处不大。
蒯越看透了刘琦的小心思,微笑道:“现在不应该称呼为凤雏先生了,而应该叫司农大人。”
“嗯?”刘琦瞪大了眼睛。
大司农,这可是九卿!论起官职来,比自己老爹还高!
庞统什么时候是大司农了?
但是这句话既然从蒯越的口中说出来,也容不得自己不信。
刘琦当即改变态度,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在下刘琦,拜见庞司农。”
庞统却是呵呵一笑,也没绕弯子,眼带笑意地看着刘琦道:“听说近年刘景升立嗣之心有变,对次子尤为喜爱。如今次子又娶了荆州豪族为亲,正好延续姻亲,只怕这继承之位,就要与公子无缘了。”
刘表本来就是个人物,不然的话,只身赴任荆州,稍有不慎,不知道还是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成了刀下亡魂。
而刘表之所以能够在荆州站稳脚跟,靠的,就是荆州世家的支持。
为了维持住与荆州世家的关系,刘表不但重用蒯良蒯越二兄弟,还主张开化作学,获得黄家和庞家
的支持,更是娶了蔡瑁的妹妹为夫人,结成姻亲,将自己与蔡家绑在同一条船上。
那么这么一来,继承刘表位置的人,且不论才能大小,最首要的能力,就是要打好与荆州士族的关系。
而刘琦,不但在才能上比不过自己的弟弟,甚至于现在在交际方面也全面落败,要不是顶着一个嫡长子的身份,估摸着刘表早就立刘琮为世子了。
这也是刘琦为何如此忧心忡忡的原因。
这段时间,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从刘琮娶蔡夫人侄女为妻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原本在世子方面还立场不坚定的人,立马大波人直接倒向了刘琮,甚至于就是原本对自己礼貌有加的一些支持者,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冷漠。
刘琦听着庞统的话,只是冷汗直冒。
随后,刘琦的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终于,刘琦直接跪在庞统的面前,颤颤巍巍道:“请庞司农救我!”
“公子莫要如此!我在此为客,岂敢受此大礼?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正是要救公子的!”
庞统一边搀扶起刘琦,一边急忙说道。
“敢问先生有何妙计?还请
教我!”
这短短数秒钟,刘琦的脸上居然遍布泪痕。
要是萧言在场,一定要直呼刘琦深得刘大耳真传。
“此事易也!”庞统搀扶起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