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邛峡。
“太守,如今已经到了邛峡关附近,过了邛峡关,再行数里便是临邛县。”
一名身着皮甲的哨骑对黄元报到。
“好!尔等需小心探查,一但有异动,素来禀报!”
黄元闻言点头,让哨骑退下后,左右顾道:
“将士们!如今我等自青衣已行四十余里,前方便是邛峡关!只要过了这个关卡,拿下临邛,便可北望成都!我等扬名的机会到了!”
“拿下临邛!”
“拿下临邛!”
...........
将士们斗志高昂,纷纷持枪喊道。
“好!”黄元振奋喝道,随后大手一挥:“登山!”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士卒们开始带着兵器登山,后面的士兵们则运送着辎重,走上曲折盘旋的栈道。
邛峡地势险恶,山岩阻峻,萦纡有百余里。期间更有九折曲山,道路及其艰险,攀登起来很是辛苦。
当然,邛峡虽然地势险峻,但若比起后来邓艾所偷渡的阴平小道来说,还差的挺远。只能说艰难,却没有什么危险。
黄元身处在将士之中,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大山,目光炯炯。
自青衣羌族王子心慕汉制,内附汉朝之后,青衣便更为汉嘉,是为被汉天子所恩赐之意。
黄元作为
羌人之后,深知汉嘉郡乃是偏远之郡,向来不为中原所重,故而一直有北望的心思。
而如今,益州遭逢大变,刚刚易主,庞羲就差人暗中联络自己,要与自己南北共击,合谋成都,也正中自己的下怀。
黄元明白,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邛峡的原因,蜀郡那边向来对自己不设防御,只要自己拿下邛峡,攻破临邛,放眼望去,尽皆是成都平原,再无险关!
而如今,邛峡就近在眼前。
黄元一边想着,心中也越加激动,不禁出声督促士卒们加快前行。
不知不觉,汉嘉士卒们已经翻越数山.......
...........
殊不知,就在黄元带领军士翻越群山栈道的时候,杨昂早就率兵埋伏在了邛峡中,静静地看着黄元军马的一举一动。
“将军!敌军已经翻越数山,正是身心疲惫之时,我等可以趁机一举出击,定可大破敌军!”
身后一名小将看到汉嘉士卒的行进速度显然迟缓下来,兴奋地对杨昂道。
“不急。”杨昂却显得早有预料,只是缓缓摆了摆手。
“将军!机不可失啊!”小将还欲再劝,却被一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参军杨洪。
本来萧言是
想让杨洪独领一军的,但是考虑到杨洪年纪尚轻,恐难服众,于是让其先跟着杨昂去邛峡口截击黄元。
反正历史上,灭掉黄元的就是杨洪,现在由有其本人在场,也算给汉嘉平叛多了几分保障。
“将军不必劝,杨将军如此做,自有其道理所在。”杨洪拍了拍小将的肩膀,说道。
“哦?杨参军能看出我意?”杨昂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看向杨洪。
杨洪眉眼含笑,轻笑道:“将军欲使敌军越过栈道,待其刚出峡谷之时,再半道而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不知杨洪所猜测,可符合将军心中所想?”
“哈哈哈。”杨昂听了,不禁大笑几声,忍不住拍手道:“杨参军不愧是车骑将军看重的人才,轻易就看透了本将的动意。”
“杨将军更为得车骑赏识之将,我等既为同姓,又是同僚,当合力破贼。”
“杨参军所言极是。”
“只是在下觉得,将军虽然算计绝妙,却难保能擒住黄元。”
“哦?”杨昂听到杨洪话中有话,不禁好奇地问道:“杨参军有何见解,但讲无妨。”
杨洪也不绕弯子,直接答道:“将军切断敌军前后,黄元必定奋力回军突围,敌军有两万,而将军人仅五千,即使依靠邛
峡山险,也难以尽吃敌军。如洪所料不错的话,此一战将军虽可大败贼军,但也仅使其不能进临邛而已,却难以擒获敌首。”
“杨参军所言不错。”认真思索后,杨昂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自己虽然占据地势,但是能够击败敌军,以少胜多已经是极为不易,却很难擒获黄元。
“某有一计,将军若肯听,必可使黄元出的了蜀郡,回不得汉嘉!”
“哦?此计为何,请季休教之。”杨昂诚恳道。
“将军可拨我五百人马,我径往南安峡口埋伏,必可生擒黄元!”
“南安峡口?那不是在犍为郡吗?季休为何要分兵去那里?”听到杨洪要去南安峡口,杨昂却是有些理解不了了。
南安峡口位于犍为郡南安县,以两山对峙、一水中流闻名,距离这里有百里之遥,杨昂怎么也想不到黄元怎么会跑去那里。
对此,杨洪却不直接回答,只是笑着反问道:“将军可知黄元退路?”
“退路?黄元若败,直接逃回汉嘉便可,还能如何?”杨昂耿直答道。
“非也。”杨洪笑着摇了摇头:“若我猜的没错,黄元只怕早就另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