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邓贤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这一刻他甚至萌生出了,反正也是必败,不如投降敌军的想法。
而除了邓贤之外,周围他的亲兵自然也都听到了,无不是大惊失色。
第二天, 关内谣言流传,所有的守军都知道,成都已经被敌军给围困的消息了,关内士气大减。
“怎么回事?谁把消息传出去的?”
邓贤虽然下令士卒三缄其口,不准将成都被围困的消息透露出去,可是这些亲兵之中,终究是不免有人心有戚戚,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于是乎整个关内守兵,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邓贤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来人,今晚缒城而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消息带给张将军。”
“喏!”
眼下,也只有让张将军来做决定了,张将军...或许会有办法吧?
邓贤心中如此想到。
...
夜色已深,星垂平野阔,张任却是依旧无法入睡。
关中军忽然出现在绵竹关背后,这是一个很大的变数,绵竹关同时面对两面
夹攻,兵力掣肘,万一绵竹关被关中军攻破,后果张任简直不敢想象。
“唉...”
张任长叹一声,一时间却又想不到办法,这种困境,就好像被困在了茧子里,让人十分难受。
周围的亲兵见状,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张任。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奔腾而来的马蹄声,忽然打破了这股寂静。
“急报,急报!”
一骑飞奔而来,中军大帐周围的亲兵见状,顿时将他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来者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张将军,我是绵竹关内,邓校尉的亲兵!”
“邓校尉命我告知张将军,敌军已经将成都团团围困,眼下我军再无援兵,绵竹关也是危在旦夕,邓校尉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将消息告知张将军,请张将军决断!”
“啊?”
饶是向来沉稳冷静的张任,忽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面色一变。
他率军在此奋战,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保卫成都么?结果眼下连成都都被敌军给包围住了,那还打什么?
“绵竹关内五千守卒,这几日以来在敌军的攻打之下,已经死伤千余人,再这么打下去,只怕不出五
日,绵竹关必定陷落,还请张将军定夺。”报讯的哨骑又抱拳道。
张任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这的确是一个困局。
成都被敌军围困...张任审慎的思考着,关中军的兵力虽然优于蜀兵,但是也不会超出太多,敌军现在又要攻打绵竹关,又要围困成都,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显然有一方是真刀真枪,另一方则是佯攻。
而这几日绵竹关的惨烈攻防战,他张任也都看在眼里,显然绵竹关是真打而并非佯攻。
也就是说,敌军“围困”成都,是虚兵!
而且,从围困二字上就能看出来,围困成都的这一路兵马,极有可能是虚兵,因为围困也就是围而不攻。
渐渐的,张任目中露出了决然之色。
“传我将令!”
张任断言道:“命令士卒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今夜三更,全军向西,进入绵竹关。”
“派人告知邓贤,让他做好接应的准备。”
“喏!”
张任终于下定决心,放弃涪县,全军撤往绵竹关,以绵竹关为屏障,阻挡敌军。
当晚三更,涪县城门缓缓打开,紧接着近万蜀兵被张任率领,朝着绵竹关方向,急行军而去。
“
敌军要逃跑,拦住他们!”
但是萧言早就预料到张任有可能率军撤退,所以早就在涪县城池周围,布下了暗哨,见到张任率军撤退之后,立刻将一支响箭射向天空。
嗖——啪!
随着响箭在空中炸裂,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之后,关中军的营门随之打开,数千军马朝着撤退的蜀军方向,追杀而去。
蜀军在前面跑,萧言亲自率领数千关中兵在后面追,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却不料蜀兵的后军,忽然调转身形,原地列阵,阻遏住了关中军的兵锋。
萧言眉头一皱,只见得拦路的蜀兵约莫有四百余人,但是这四百余人的模样,并非寻常士卒。他们竟然各个着甲,要知道一支军队,披甲率在十分之一以上,便可以称得上是精兵。
眼前这四百余人虽少,不过对付一般士卒,以一敌五,击败两千人的部队,恐怕并非难事。
“儿郎们!我等受张将军厚恩,今日当以死报之!”
四百余人当中的领头人大喊一声,摩拳擦掌。
张任也早就预料到,自己率军撤离,肯定会遭到萧言军的阻拦,所以临走之前,特地在军中挑选了四百余骁健之士,将
军中最为精良的衣甲换在了他们身上,而且还承诺会照顾他们的家人,每个人家中都会给数万钱和数百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