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淮南之战以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在这期间萧言一直休养生息,同时加紧征兵和训练,随着越来越多小诸侯被消灭,剩下的都是雄据一方的雄豪,个个都不是易于之辈,眼下虽然平静,可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这一日,萧言正在军营中观看诸将操练军马,只见得远远的一名哨骑飞奔而至:“车骑,奉公达先生口令。”
萧言摆摆手,示意亲兵放开一道口子,让这名哨骑冲了进来。
“禀报车骑将军,有益州使者正在驿馆等待,他们希望求见车骑将军。”哨骑大喊道。
“哦?使者都有何人?”萧言问道。
“听说为首之人乃是益州别驾从事,姓张名松。”
听到张松这个名字,萧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原来是此人,只怕张松此来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好,我这便回城!”
……
长安城,驿馆。
张松刚刚前往皇宫朝拜了少年天子刘协,而且献上了川中特有的蜀锦,刘协大为勉励了张松一番。
不过张松却看得明白,见过刘协也没用,有脑子的都能瞧出来,如今关中真正主事的,就是车骑将军萧言,也是张松此来
真正的目的。
正当张松坐卧不安之际,忽然有人敲响房门,张松打开之后,门外之人见到张松这副尊容,明显面有异色,这才道:“阁下可是益州来使,别驾从事张永年么?”
张松哼了一声,冷冷道:“不错,正是某。”
“车骑将军请张从事入府相见,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还请张从事上车吧。”
“哼!”张松哼了一声,推门走出,他自己长的极丑,平常也是最为忌讳这一点,方才被那人冒犯到,心中很是不快。
驿馆外果然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张松坐上马车,便朝着萧言府上走去。下车之后,自然有府中仆从接引着张松,朝府中走去。
张松走进室内,只见得一个壮年人端坐堂中,气质深沉,巍然不动好像一座山岳。
这人见到张松之后便站起身来,笑着走上前去,握住了张松的手,亲切道:“阁下便是益州从事张永年否?在下萧言,早闻张永年是川中俊杰,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令人高兴啊。”
张松微微一愣,萧言是何等身份,堂堂当朝车骑将军,雄踞关中,比之刘璋的身份都要高出一筹,却对他如此礼遇,而且
对他的容貌并没有丝毫嘲笑之意,这倒让张松有些措手不及。
“哦?堂堂当朝车骑将军竟然也听说过区区张松的姓名,这倒真让我有些想不到。”张松却是不冷不热道。
萧言身后的典韦见到张松如此无礼,一对牛眼瞪的溜儿圆,恨不得一斧头就把张松给劈死。
萧言却是笑道:“人言益州张松星宿下凡,有过目不忘之能,萧某闻名已久了。”
“啊哈哈,雕虫小技,不想却能传入车骑耳中,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张松听了萧言这句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之前萧言的态度虽然热情,也不过像是客套而已,但是这句话说出口,却让张松好感大增。
张松虽然容貌丑陋,可是老天关上了他容貌的这扇门,却给他打开了一扇窗,那就是超凡的记忆力。张松几乎有过目不忘之能,一本刚读过的书,立刻就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这也是张松极为得意之处。
如今萧言将这一事点出来,自然使得张松大为得意,就连萧车骑都听说过我的这门绝技,多有面子。
“哈哈哈哈,来来来,我早已命人摆下宴席,今晚我等不醉不归,永年速速入座
!”
萧言亲切的拉着张松入座,桌案上则是丰盛的菜肴以及陈年佳酿。
众人入座之后,二八一十六名舞姬莲步轻移走进室内,在音乐的奏鸣下,佳人缓缓起舞,轻纱飞舞,脂粉香气,看的落座之人无不大笑。
“永年,这批佳酿乃是取自董卓当年郿坞珍藏,喝一坛少一坛,若非永年到此,我是舍不得拿出来喝得,请!”
萧言说罢,早有一名舞姬上前,将翡翠一般的酒液倒入张松樽中,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张松拱手谢道:“多谢车骑。”
萧言以及作陪的诸将十分热情,动不动就灌张松酒,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张松已经是面色一坨红晕,一张口满嘴酒气。
“多谢车骑款待,在下……在下实在是不,不胜酒力!”
“呵呵,德祖,你把永年兄送回去吧。”萧言对一旁长身玉立的杨修吩咐道。
“喏,车骑。”
杨修是杨彪之子,萧言便将他征召到身边,做了一个主簿。杨修出身大族,学识过人,为萧言处理日常事务,用起来倒也顺手。
张松被杨修送回驿馆,呼呼大睡了一夜,第二日刚醒又被萧言给拉进府中,一番
痛饮,直接醉倒在地,如此接连款待了三日之后,张松总算是撑不住了,摆手拒绝萧言请他喝酒,但还是进入了萧言府上。
“多日以来萧车骑热心款待,实在是让在下感动不已,想来便是管鲍之交也不过如此了。”张松首先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