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樊老弟要东出弘农,与萧言征战?”
“不错,既然呆在这三辅,整日里缺粮少食,倒不如出去抢口饭吃。”
大司马府中,樊稠对李傕如此说道,他打算带着部队出潼关,向弘农而去。
“萧仲策在河南屯田久矣,囤积了不少粮食,既然三辅无粮,便到河南去抢便是了。”樊稠对李傕道:“只不过萧仲策兵强马壮,单单凭借俺老樊的部曲,只怕难以匹敌。还请大司马拨给俺几千兵马,若是抢得粮食,也当分给大司马部下。”
李傕沉吟片刻,缓缓道:“东出非同小可,这样吧,明日我在府中设宴,再把郭多、王方和李蒙他们都请过来,你也过来,到时仔细商议,如何?”
樊稠大大咧咧的点了点头:“好吧,那还请大司马仔细想想,俺老樊先回去了。”
说罢,樊稠转身走了出去。樊稠刚走出去,李傕的侄子李利便走了出来。
“叔父。”李利走到李傕身边,出声道。
“樊稠打算率兵东出,还向我要兵,你怎么看?”李傕对自家侄子问道。
“敢问叔父,打算给樊右将军多少兵马?”李利冷笑道:“若是给的少
,则无法制约樊稠,届时叔父远在关中,部下必定会被樊稠所吞并;若是给的多,则叔父麾下不免虚弱,何以在关中立足?”
李傕微微点头:“这么说,是不应该给樊稠兵马了?”
“叔父可不要忘了,当初要不是樊稠擅自放走了韩遂,如今武威、金城早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樊稠当初敢放走韩遂,现在就不敢与萧言私通款曲么?”
李利阴声道:“更何况樊稠向来勇武,深得军心,若是放他东出,只怕养虎为患,不可轻纵啊。”
李傕背对着李利,缓缓地点了点头。
“明日让胡封加以准备,只要看到我的手势,立刻行动。”
骑都尉胡封是李傕的外甥,向来剽悍,有勇力,因此李傕命他行事。
第二日,李蒙、樊稠等人上李傕府上赴宴。
“哈哈哈,可算来了,快进来!”
李傕的态度极为亲热,亲自拉着樊稠的手,请他入座。樊稠见到李傕对自己这么亲热,以为李傕已经同意为他增兵,东出潼关,不由得大喜。
结果樊稠坐下之后,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喝的杯盘狼藉,长安城中第二号人物郭汜,
却是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
尽管樊稠有些喝的面红耳赤,不由得奇怪的对李傕问道:“雉然兄,郭多这厮……嘿嘿,怎么还不过来呢?”
李傕皮笑肉不笑道:“郭多,怕是不会来了?”
一阵冷风吹过,樊稠的酒忽然醒了不少,听到李傕这番话,他忽然有些警觉的坐正了身子:“大司马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郭多为何不会来?”
“因为本大司马压根就没请他。”李傕冷笑道:“在汝东出之前,本大司马有一个问题,若是汝诚实以告,本大司马未必不能给汝增兵。”
樊稠也意识到氛围有些微妙,道:“敢问大司马想问什么?樊稠必定如实相告。”
李傕缓缓开口道:“不知道去岁之时,樊将军明明已经将韩遂围起来了,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将韩遂一网成擒,为何偏偏将韩遂放掉了呢?”
樊稠听到“韩遂”两字的时候,不由得浑身寒毛竖立,醉意也清醒了大半,慢面冷汗。
“原来大司马今日请我赴宴,是鸿门宴,要拿我问罪的?”樊稠咽了口唾沫,缓缓道。
“樊稠,若非汝擅自放跑了韩遂,如今只怕西陲已
定,哼!”
李傕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屏风被猛然掀开,一员猛将手握刀斧,向着樊稠狠狠地劈砍过来。
“樊稠狗贼,纳命来!”
樊稠惊呼一声,急忙避开,但是他本来就是醉酒,行动缓慢,而屏风之后的胡封则是蓄谋已久,猛然冲出,樊稠情急之下伸出手臂抵挡,结果发出一声惨叫,左臂竟然被一斧头砍了下来。
左臂被砍下,血如泉涌,胡封一不做二不休,又冲上去狠狠一斧头砍在了樊稠的脖子上,直接将樊稠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胡封浑身鲜血,伸手提起了樊稠的脑袋,对舅舅李傕道:“舅父,樊稠首级在此。”
李傕看向樊稠的首级,只见得双目圆睁,临死之前依旧是一副不敢置信、死不瞑目的模样。
“老樊,对不住了,谁让你先做初一呢?那就别怪李雉然做十五了。”李傕看着樊稠的双眼,缓缓道。
“传令下去,立刻派兵将樊稠、李蒙的兵马全部收缴!”李傕喝令道。
“喏!”李利当即走了出去,执行李傕的命令。
当天上午,李利带领兵马突入樊稠、李蒙等人营中,将其营地加以控制,樊稠、李蒙
等人皆被击杀,其部下自然是群龙无首,因此很快便被控制了起来。
兼并了樊稠、李蒙的部众之后,李傕实力大涨,兵力大为扩充,然而这也引起了郭汜的不满和猜忌。你今天能把樊稠叫过去,一刀给杀了,焉知哪天会不会把我也叫过去,一刀给杀了?
没成想第二日,李傕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