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史阿疑惑之际,一道杀机忽然出现,就好像是一条毒蛇潜伏于长草之中,一直引而不发,等到潜行至史阿身边,这才暴起发难。
“看剑!”
声音刚刚发出,史阿便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抽剑出鞘,反向后撩,只听得“当”的一道金铁交鸣之声,两柄长剑击在一处,借力向后跃出。
“哈哈,反映的不慢。”
史阿对面一人哈哈一笑,点头赞许,只见他年纪大约四十许,颌下一缕黑须,手握长剑,目中精光毕露,虽然年纪不小,不过身手却是灵敏矫健。
“师傅,我……”原来这个中年剑手便是史阿的师傅,大名鼎鼎的帝师王越!
史阿话还没说完,便被王越阻断道:“先不要急,你我师徒两人久违见面,今日先等为师看看你的手段到底如何!”
说罢,王越猛然扑上,然而身形却好似一鹤冲天,灵敏矫健。王越全力出手当真是非同小可,一道剑光凸现,直指史阿胸腹要害,剑光吞吐不定。
“师傅且慢!”
王越全力出手岂是非同小可?史阿满头大汗,急忙集中全副精神来应对,横起一剑拦住了王越,结果王越手腕一抖
,这一剑就好似毒蛇的身体一般灵敏,竟然从下方钻了过去,吓得史阿冷汗直冒,手腕用力下压。
王越长剑距离史阿身前不过一寸距离,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剑锋险些上下划破了他的衣衫。
“再来!”
王越今日显然是斗志高昂,史阿这个徒弟也只好舍命陪师傅,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和王越斗在一处,两柄长剑分分合合,地上留下了无数脚印,落叶长草散落一地,可见搏斗之激烈。
“好!”
两剑相拼,猛然分开,王越哈哈一笑:“不错不错,看来汝倒是并未搁下修为,很好。”
“呼,师傅你老人家可真是老当益壮,剑术修为越来越精深了,弟子差点儿便吃不消了。”
剑术修为,自然是年纪越大功力越深厚,年纪轻修为便浅薄,但是年纪太大固然剑术修为精深,体力却已经衰老,反而比不过那些年轻剑手,这便是拳怕少壮了。
而像是王越这般,年纪四十岁上下,注重锻炼,体力尚且处于巅峰期,一身修为又精湛醇厚,正是一名剑手的巅峰时期,也难怪雒阳周围无人是其敌手,甚至有人尊王越为天下第一剑手!
“来,进我茅庐,为师泡壶茶给你喝。”
史阿跟着王越进了茅庐,坐定之后便开口道:“师傅,弟子想要跟你分说一事。”
“师傅不是一直想要出仕么?眼下有个机会……”
“哦?”一听到出仕两字,王越顿时来了精神,他虽然号称帝师,但是比之真正的帝师那可差远了,那些为天子教授儒家经要的大儒、经学家声望尊荣,而他王越……
“快快道来。”王越忍不住道。
“只要师傅肯与徒儿去做一件事,那位大人物担保,可以为师傅谋取执金吾!”
“执金吾!”
王越闻言更加激动了,执金吾可不是个小官,若是能够在执金吾的位置上卸任,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什么事,快说!”王越激动道,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史阿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师傅得与我联手,杀一个人。”
“杀何人?居然还用得着你我师徒两人联手?”
听到要杀人,王越不由得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有些排斥,不过听到居然要史阿和他两人联手,心中更是惊讶,难道世上还有如此的剑术高手,需要师徒两人?
“非也,乃是城阳门的城门
司马萧言,他有一员护卫,武艺不下于弟子,故而弟子将其缠住,师傅则循迹刺杀萧言!”
“刺杀城门司马?某岂不是成了刺客了?”王越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向来以剑手自居,堂堂帝师居然要去刺杀别人,这可真是耻辱。
忽然间,王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汝怎么知道他的护卫武艺不下于你的,难道你已经……”
看着王越一张面色铁青的脸孔,史阿低头道:“请师傅饶恕,只不过徒弟也是为了师傅着想,刺杀一个城门司马,就能换得执金吾,这笔买卖,师傅不亏啊。”
“某堂堂帝师,顶尖剑手,岂能做刺客?”
王越厉声呵斥一句,斥退了史阿:“你滚吧,快滚!”
史阿还不肯放弃:“师傅,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还不快滚!”王越怒吼一声,握住剑柄,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吓得史阿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道:“既然如此,师傅权且再想想,弟子告退。”
说罢,史阿拔腿便走,生怕自己这位师傅大义灭亲,一溜烟的冲出茅庐,抓住缰绳跨上马背,勒马便走。
“驾!”
史阿策马飞驰而
走,王越则是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哼了一声。
虽然仅仅是教授天子剑术,远远比不上卢植等教授儒经的大家,可是王越心头也有一份骄傲,他也是帝师!
堂堂帝师却要变成一名刺客,就算是别人不知道,他王越自己跟自己也很难过得去。
但是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