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黄巾贼在陈昱和刘政这两支生力军的冲击之下,阵势很快便摇摇欲坠,没多久便鸟作兽散了,可是就这么一阵的功夫,管亥率领余部早就逃脱而出,黑夜之中也看不远,想要追也追不上了。
“可惜,走脱了管亥,若是能把此贼抓住,高密城不战而下。”陈昱摇头叹息道。
刘政摇摇头,自信道:“放心吧,君侯早有部署,管亥今夜即便不死,那也得脱层皮!”
……
“快,快!”
管亥带着千余残兵脱身而出之后,朝着高密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怪不得徐帅都败在萧言手下,他麾下兵马果然与寻常的官兵不一样。”管亥心中一阵感叹,以往他碰到的那些官军,都是一群疏于操练的郡国兵,只要几万黄巾贼铺天盖地的压上去,很快便把官军杀得屁滚尿流。
这些郡国兵只有依靠坚城才能苟延残喘,因为黄巾贼良莠不一,老弱病残居多,攻坚能力的确不足。
而萧言这支兵马能够拉出来野战,逼得自己只好困守孤城,真是天道好轮回。
管亥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撇在脑后,萧言军的战力虽高,但是毕竟兵
力不多,只要坚守城池,时间一长敌军肯定会不战自退!
而就在这时——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夜的寂静,好似惊雷骤响,雷神的战车在大地上滚滚驶过,震撼的响声吓得管亥心胆俱裂。
骑兵!而且不在少数!
管亥迅速联想起来,昨日率先抵达城下的不就是太史慈率领的骑兵么?
青州并非产马地,管亥以往面对的官军中,也从来没有过大规模成建制的骑兵,因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远处的马蹄声则是越来越响,隐隐约约与心脏跳动似乎形成共鸣。
“东莱太史慈在此,贼首管亥还不受死!”
率先出现在管亥和黄巾贼眼中的,是一员双持长枪大戟的猛将,而在他身后,则是一字排开数十骑,向后展开数列,人马奔腾带来的强烈视觉震撼,即便是在黑夜中,都无比清晰。
“快跑!”
千余黄巾贼闻风丧胆,见到骑兵冲锋便被吓懵了,顿时鸟作兽散,四散而逃。管亥大怒,连劈两刀,砍翻了两个黄巾贼,怒道:“不许动,都回来列阵!”
他隐约记得兵书里说,平原之上面对骑兵,步兵须得
列阵抵抗,方有一线生机,这样跑不是找死么?
可是除了数十名亲信,其余的黄巾贼逃散而去,哪里肯听管亥的话,管亥也没招了,一咬牙一跺脚:“走,先入城再说,快!”
几十人朝着城门飞奔而去,而太史慈率领的四百骑兵终于冲击而来。
轰!
这四百人不过是轻骑兵,最擅长的工作是侦查和赶路,攻坚能力其实很弱,如果步兵密集结阵,以刀盾手、长矛手、弓箭手等多个兵种互相配合,轻骑兵冲击反而会损失惨重,但是如今这些黄巾贼吓得四散而逃,那就是痛打落水狗了。
轻骑兵手持马槊在后策马猛追,黄巾贼在前面跑,可是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呢?骑兵远远的抓住马槊,用力向前一刺。
“啊!”
《释名·释兵》中说,矛长丈八曰槊,这些骑兵手中所拿正是长达丈八的马槊,矛头锋利,远远的轻而易举便刺破了黄巾贼的衣衫,插进了后心之中,被鲜血染红的矛头从前胸钻了出来。
战马继续向前冲刺,骑兵很快便冲到了黄巾贼前方,顺势向外一拔,借助着马力,轻轻松松的就把马槊拔了出来,随后
寻找下一个目标。
四百轻骑兵同样分散而出,以散兵对抗散兵,对付散兵就用不着密集冲锋了。
太史慈则是招呼了十余骑:“跟我来,擒杀管亥!”
“抓住管亥!”
听到身后的叫喊声和越来越响的马蹄声,管亥后背一直冒冷汗,迈开两条腿向前飞奔,不过还是被太史慈逐渐追了上来。
听到马蹄声,管亥身边的部属急忙转过身来抵抗,太史慈看都不看,长枪大戟施展的异常熟练,以大戟钩拿黄巾贼的兵刃,长枪顺势杀贼。
“啊!”
“唔!”
身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管亥没命的向前奔逃,对着城头大喊道:“放下吊桥,快放吊桥!”
城头上的黄巾贼见到是管亥,急忙放下吊桥,距离吊桥还有十余丈,而管亥身边也就剩下七八个人了。
“拉起吊桥!”
关键时刻,管亥怒吼一声,飞跃上前,身体“砰”的一声落在了吊桥上,其他黄巾贼见状,有模有样的学着管亥向前飞跃,不过只听得“噗通”几声,全部都落进了护城河中。
“快拉吊桥,快!”管亥厉声大吼,城头上的黄巾贼用力拉动吊索,吊桥随之缓缓升起
,管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管亥休走!”
太史慈心中恼怒,只差一步便能擒得此獠,偏偏慢了这一步,实在可恶!
太史慈一怒之下,随手把长枪大戟插在地上,抓起背后的麻背劲弓,抽出狼牙箭瞄准了管亥。
“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