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巾之乱爆发以来,萧言立刻命令府中仆人将上上下下的东西全部都搬进了坞堡之中。
老管事大为不满:“侯府府邸耗时多年,乃是祖产,若是让贼人一把火烧了,老仆如何向老主人交待?”
“若是不搬入坞堡之中,怕是性命都不复存在,府邸再富丽堂皇又有何用?”萧言却是独断专行,老管事也无可奈何,只好听从。
“君侯,我等回来了!”
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的萧言听到这个声音,禁不住抬起头来。
“萧仲汝不在县衙里好好待着,怎么回来了?”
萧言刚要表露不满,忽然一愣,因为在萧仲旁边还站着一人,腰佩长剑。
“啊呀,叔治兄,哈哈!”
萧言一屁股站了起来,哈哈笑着快走几步,一把握住了王修的手掌,激动道:“叔治兄怎么到寒舍来了?当真是蓬荜生辉!”
王修是什么人物?袁氏、曹操都重视,官至九卿的人才,这种人当然要好好把握住才行。
“君侯对在下之恩铭记在心,如今君侯有难,王叔治岂能坐视不管。”王修正色道。
“有难?”萧言皱皱眉头。
萧仲接着道:“君侯,那司马
俱领贼军万人围攻黄县未能得逞,因此一路往南,根据斥候打探,正有来我萧府打草谷之意。”
“原来如此……这司马俱拿不下守备森严的黄县,是把我萧言当软柿子捏了。”萧言嘿嘿一笑。
呜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忽然响起,萧言面色一凛:“看来司马俱已经到了,速速上堡墙!”
听到急促的号角声,王修、萧仲等人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纷纷跟在萧言身后,踏踏踏跟了上去。
寿阳亭,数以万计的大军一路向前行进,所过之处没有一丝人烟,好似猛龙过江。
一路之上的百姓不是被黄巾军浩大的声势给吓跑,就是被司马俱强行挟裹,收入军中。
但是司马俱军行进的速度却并不快,因为除了小半青壮之外,剩下的大半人都是老弱病残和女子,拖家带口。司马俱每每洗劫一个村落,便将其中的青壮年编为杂兵,粮食全部带走,至于他们的家属,自然也只能跟着了。
司马俱骑在从一名豪强家中搜出来的健马背上,看着身后跟随的数万人马,心中不禁有一股豪情要迸发出来。
“不过半月,某便聚拢了数万人马,再过
数月,等某拉拢了十万大军,嘿嘿……”
周震依旧是先登大将,他粗暴的喝道:“快一点!慢慢吞吞的,磨蹭什么?”
可是黄巾军良莠不齐,军中多老弱妇孺,行军速度自然会慢,引得周震大为不满,屡屡鞭笞他人,但速度仍旧怎么也提不上去,他也是无可奈何。
“大帅,前方不过十里,便是寿阳侯府了。”强征而来做向导的当地农人对周震点头哈腰道。
“哦?”
周震眼中精光一闪,大喝道:“儿郎们!那寿阳亭侯萧言的府邸便在前方!”
“这些豪强平素为富不仁,搜刮百姓们的血汗,今日咱们便打破侯府,把粮食拿出来救济大伙儿!”
这是渠帅吩咐下来的,攻城之前,一定要跟儿郎们说一说,这些豪强如何的横征暴敛,然后再进攻,往往能够激发出将士的斗志。
其实周震才不管豪强是不是为富不仁呢,他只想看看那些地主跪地求饶的姿态,搜刮他们的财宝、粮食,然后玩玩府中的美娇娘。
你别说,这富人家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皮肤白的像牛奶,滑的像绸缎,周震随军就带着三个美娇娘,至于渠帅司马俱
,都有十多个了,让他好不羡慕。
周震麾下的部属闻言无不眼眶发红,大声嘶吼。
“打破寿阳侯府!”
“抢粮食,抢女人!”
更多老实巴交的农民则是有些畏惧,然而那些双眼发红的匪徒,不久之前也是农民。
被周震鼓舞起了士气,黄巾军前军总算是加快了行军速度,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一座坞堡出现在周震的视线当中。
这座坞堡似乎是平地而起,横亘在地面上,好像一块石头。
周震抓住环首刀的五指紧了紧:这萧家什么时候建起的坞堡?还像模像样的。
别说是被挟裹而来的农人了,就算是之前嗷嗷叫的黄巾贼都不说话了。
那些没有防护的村落,豪强地主的府邸,大家一拥而入就能打破,可是这座坞堡,要怎么打?
周震眼睛挤成一条缝,心中揣摩着,要不要等到渠帅来了,再做决定?
“大帅,这萧家不过是亭侯,就算修建了坞堡,想必私兵也不多,让那些乡巴佬做前锋,未必不能攻破。”急于讨好周震的向导,忽然谄媚道。
周震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微微抬头,仰视着面前的坞堡,五指捏住环首
刀,骤然拔出。
飒!
刀锋斜指坞堡,周震大吼道:“杂兵担土,蚁附攻城!”
古代的城池有很多功能,可以居住、集中商业活动、作为政治中心,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军事功能,抵御进攻,所以叫做城池,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