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一参与的第一个投标项目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中标，但从头到尾的参与感，以及最后尘埃落定就等结果的整个过程，让他从未有过的充实。
走出大厦的会议厅，王成策拍了拍他的肩：“干的不错，不用担心结果。”
苏成一一改往日的玩心，很认真地与他跟对话：“这次的标，挺重要的。”
王成策：“往后机会还有很多，尽心尽力就好。”
苏成一点了点头。想抽根烟来解压的，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两人小站了一会儿，季翎疆也从里面出来了。
礼貌性与王成策握了握手。对苏成一说：“今天，很不错。”
来自对手的认可。
苏成一也回捧：“季总也是一如既往的稳。”
季翎疆并不知道苏成一的参与，如果知道，可能会拱手相让。不过真枪实弹的较量，也算酣畅淋漓。结果似乎不那么重要。
王成策拿起了手机：“你们聊，我回个电话。”
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苏成一在他面前早就变得少言寡语。
语言的力量，有时候很强大，但有的时候又脆弱得百无一用。
现在就是这样。
苏成一硬着头皮，搜索着脑袋里的东西，最终还是季翎疆先开了口：“是不是太忙了，你好像，瘦了。”
“哦。没，减肥。”
“有交，新朋友吗？”
苏成一知道，他问的是男朋友。
其实刚分开那会儿，他觉得季翎疆仍是心有不甘，指不定还会找私家侦探跟踪跟拍什么的。以防万一，他也找了个人来防范。
只是时间一久，发现这个人并没有这么干，才意识到，这一次对方可能是真的放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怕真看到什么，拍到什么，他会再起冲动，干出什么自己都不能控制，不能收场的事情来。
而苏成一，早在那次分手之后，就投身在了工作里。
他从前太不上进，进入职场，几乎是个小白。要学，要用心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哪里还会有时间去谈什么朋友。甚至连以前常去的酒吧，夜店，几乎都被逐出他的世界了。
现在，连自称看着苏成一长大的贾树才几个，都说他变化太大。还拿他开玩笑说，王成策的福气到了。
不过面对季翎疆，苏成一还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回复说：“季总跟吴，吴什么老板家的千金，进展很快吧？”
是他父亲让人登报的那事。
季翎疆想解释的，不过话到一半，还是吞回到了肚子里去。
苏成一有点感慨：“我原来还以为你不喜欢……不过不重要了。相亲相爱，最好。这种美事，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季总以后可得珍惜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哥还在外面等我。”
“那就，祝季总诸事顺利，走了。”
苏成一跟他哥一起上了车后座。
老程在开车，今天他们还要回父母那里去。
老程难得开心地插话：“我们小一出息了，太太高兴，我听丁阿姨说，今天还亲自下厨了！”
苏成一有点不好意思了：“程叔，您也开始取笑我了？”
老程笑：“你哥心情好，我也跟着高兴。”说完又转问王成策，“不用顺道接上江小姐吗？”
苏成一乐：“程叔，您可太懂太上道了！难怪我哥这么多年，就可着您一人接待。”
车子里气氛难得这么好。王成策也跟着起了笑容：“小荷她还得忙一会儿，她下午会来。”
王家别墅大厅。
苏成一逗着他爸新养的金毛。
王成策坐下去后，则一直处于办公状态。丁阿姨忙完走到那排玻璃窗前向外看时，突然叫了起来：“小策，小策，江小姐来了！”
苏成一正哄着大狗，朝丁阿姨笑：“瞧把您给激动的，您儿媳妇啊？”
丁阿姨走回苏成一这边时，笑着道：“可不就是嘛！你看小策高兴的。”
苏成一目光顺过去时，只看到他哥走去那排玻璃大墙的背影。
夕阳将他黑影折在了后背，他正迎着橘色的光。从后面看去，似乎还能看到他黑密的头发被染得有点发亮。
苏成一摸了摸金毛的脑袋：“丁阿姨说我哥高兴，你看出来了吗？”
丁阿姨反手就摸了摸苏成一的脑袋瓜：“你这孩子，我去给太太帮忙。”
这大概是王成策继童年之后，第一次来到这面大墙之前。
江小荷的车已经被老程引进到花园的停车位。从车子上下来，她就看到了玻璃墙前站着等她的王成策。
江小荷摘了墨镜，朝他招了招手。却见王成策愣着神没回应。收住了原本跟着程叔，准备去大厅的脚步，直接朝玻璃墙走来。
她上了台阶，隔着墙体，与他面对面站着。
地是齐平的，看他时，还需抬抬头。
江小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手里顺出一只玫瑰，在王成策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想什么呢？”
玻璃墙的隔音效果极佳，纵使童年那一次他撕心裂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