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好好养伤。我已命人为镇国将军府平反冤屈,你随时可以出宫去祭拜你的父母家人。”说完,萧承烨没有逗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岚画显然没有想到,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件事。忽然,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干练俊俏的女子。
两人皆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岚画,她们开心得就扑了上去。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啊,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将慕岚画从头检查到脚。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到她们满脸焦急的样子,慕岚画难得地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原来这两个年轻女孩儿正是慕岚画的贴身丫鬟,觅夏和敛秋。
慕岚画有四个贴身丫鬟,念春,觅夏,敛秋和拂冬,都是慕将军精心挑选,从小就伺候在她身边的。
念春和觅夏性子活泼,敛秋、拂冬性格沉稳。
得知爹爹出事那天,她只带了念春和拂冬去瑞王府,谁知自己被关入地牢后,那狠毒的慕岚烟竟然将念春和拂冬送去军营里充做军妓。
念春和拂冬不堪受辱自缢身亡,觅夏和敛秋留在煞王府也不知有没有受牵连被萧承乾报复。
如今看到两个丫头健康囫囵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主仆三人都十分激动。
只是,这两个丫头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慕岚画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姐,是姑爷,不,现在应该叫陛下了,是他让人带我们过来的,说您受伤了,在这里养伤。”觅夏性子急,忙解释道,敛秋也点点头。
“小姐,你的脸是谁弄得,奴婢去给你报仇。”看到慕岚画漂亮的脸上狰狞的伤口,觅夏又心疼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地嘛,你们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安慰了觅夏,慕岚画又将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两人。
听说慕岚画的脸是慕岚烟弄伤的,念春和拂冬也遇害了,觅夏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嚷嚷着要让慕岚烟血债血偿。敛冬赶紧拦下她,让她不要冲动。
主仆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说起将军府的冤屈俱是伤心不已。
敛秋气愤地说:“将军一直忠君爱国,他和夫人常年驻守边关,满身伤痕,一腔热血皆是为国为民。”
“是啊,可那昏君萧仁就为了让自己宠妃所生的儿子登上皇位,就任其诬陷爹爹,甚至都没有查验证据,就稀里糊涂地将我全家送上断头台。”
一想到这,慕岚画就恨不得将萧仁和萧承乾生啖其肉,喝其血。
好在萧承烨对他们的恨也不逊于自己,鞭打凌迟,听说就连二人的尸首也被挫骨扬灰,慕岚画的心里才好受了些。
可这个自己狠狠得罪过,之前还欲置自己于死地的萧承烨却主动帮爹爹平反冤屈,还将觅夏和敛秋带进宫来,这是慕岚画始料未及的。
慕岚画也没来得及多想,就急着唤了倚云进来,让她安排车马,自己要回镇国将军府祭奠家人。
片刻,一辆豪华的马车从皇宫里驶出,马车停在镇国将军府的门口。
慕岚画从车上走下来,不顾自己的伤还未好,就急着冲了进去,觅夏敛秋紧随其后。
镇国将军府内已挂满白幡,有一队士兵正在院子里布置灵堂。慕岚画跑的急,穿过院子的时候险些被一个拿着火盆的小兵撞到。
“小姐,小心!”敛秋忙想上前扶住她,却因距离太远没来得及。
危急时刻,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扶住了慕岚画。看慕岚画站稳了身形,那人很快松开手,向慕岚画行礼。
慕岚画对他隐约有些印象,那人是一直跟在萧承烨身边的贴身侍卫顾剑,两人曾在煞王府见过面,听倚云说那日是他救了自己。
“顾剑,你怎么会在这里?”
“启禀娘娘,属下奉陛下之命,协助您料理镇国将军府的后事,将军和夫人的尸体我已命人安置在灵堂,慕谢两家其他的人也已入土为安,您还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告诉我。”
慕岚画没想到萧承烨居然如此细心,还派了贴身侍卫来帮自己。
也是,曾经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和清河谢家如今都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自己又身受重伤。
靠一人之力,带着两个小丫头,恐怕难以让慕谢两家在这里横祸中丧命的一千多口人入土为安。
“那就多谢了,顾侍卫。还有那日城楼相救,也一直没机会正面向你道谢!”慕岚画真诚地说道。
“属下不敢居功,城楼上也是陛下令,属下才救了娘娘,娘娘不必客气。”
听了顾剑的解释,慕岚画心里对萧承烨多了一份感激。
此时,灵堂已布置妥当,慕岚画看到两副高大的棺椁摆在灵堂正中央,身体因悲伤开始颤抖,说话也带上了哭腔。
“开棺。”
四个小厮忙上前,沉重的棺盖徐徐打开。慕枫和谢清辞的尸身面容安详地躺在里面,仿佛如同睡着一般。
看着爹爹娘亲亲切熟悉的面庞,失去往日的鲜活,慕岚画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滑落。
爹爹与娘亲成婚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