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轻微的梦呓自一位美丽的紫发少女嘴里传出,她还躺在床上安稳沉睡。
此时窗外白昼的光洒在了少女身上,许久后,她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诶?”
她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眸,目光迷茫望着天花板,“我不是应该在浴池里吗,怎么会在床上?哦对了,我记得小申鹤来了,应该是她带我回房间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季思卿捂着脑袋坐起身,目光扫移向窗外,好一会儿后,忽然眸子睁大,“糟了,这都快中午了吧,忘记练剑了!”
她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随手穿上衣服,而后跑到宽敞的院落之中。
当她赶到到这里时,申鹤和七七已经在这里了,两人刚刚切磋完毕,准确来说,是申鹤刚刚挨揍完毕,尽管七七已经手下留情,但力量上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嗨~小申鹤,七七,早上…啊不对,中午好呀!”季思卿嘻嘻一笑,而后疑惑道,“现在都快中午了,今天不开店吗?”
“不开。”
申鹤收回手中长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道,“季堂主让我们这段时间先别开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照做就是了,你昨晚睡得好吗?”
“我老爸说的吗,好吧。”季思卿怔了一下,而后才灿烂一笑,“嗯嗯,很好哟。”
“思卿姐姐,你…不要勉强自己。”七七担忧道,她能感觉到季思卿的状态比起平常差了许多。
“放心吧。”季思卿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开始了练剑。
舞如梦幻,剑似长歌,迅猛又致命。
又是数天过去,如今已是十二月份。
枯叶凋零,落满了大地,冬日虽然已经降临,可秋色却还未完全褪去,冷冽寒风呼啸,人们被迫披上了更为厚实的衣裳。
归离原的一座荒山内。
空气中的雷光还未散去,时不时闪烁着恐怖的电弧,地面上躺着无数早已焦糊的妖魔枯骨。
在枯骨前,有一男一女站立于此。
“好了,这里也解决了,剩下的崩坏能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崩坏能入体,季清歌深吸了一口气。
那双重归黯色的眸子终于显露出放松的神情,而后看向身旁站立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我们走吧,阿影。”
“好。”雷电影凝视他黯淡的眼睛片刻,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两人来到了就近的一座城镇里,找了一间合适的旅馆住下。
“呼~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季清歌靠在床上闭目休养,眉宇间有淡淡的痛苦一闪而逝,这是他强行吸收魈的业障所导致。
本来他不应如此痛苦才是,虽然如今他的身体状态本就不好,但吸收魈的业障对他来说除了会压制力量之外,并不会造成别的伤害。
可魈偏偏强行触碰了崩坏能,导致崩坏能与他体内的业障交织,产生了能量暴动,为了平复魈的痛苦,他等不了暴动自行消弭便强行吸收了业障,代替魈承受那份痛苦。
虽然因为律者的特殊性,季清歌承受的痛苦会小很多,但也足够让他难受一段时间了,更何况这些天他还和雷电影满璃月到处跑,处理崩坏能的事。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终于可以停一下了,季清歌动也不想动,就这么静静休息。
“还在疼吗?”雷电影目露担忧,放下了茶杯,坐在床边。
“已经不疼了,放心吧。”季清歌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嗯,那就好。”
雷电影点了点头,也没有揭穿他,踢掉鞋子爬上了床,靠在他身边,伸手给他轻轻按揉脑袋,缓解他的痛苦。
她的男人很要强,再大的痛苦也自己埋在心里,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说。
如此恐怖的深渊堆积在体内,浩如烟海的负面情绪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崩坏能与星辰之力又在体内疯狂吞噬深渊。
他的身体就好似最为疯狂的战场,从未停止过争斗,如此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但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永远是那么淡然,直到魈的业障被他吸收,这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他再次变了脸色。
可那表露出来的痛苦也仅仅是微不可查的一丝,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清歌。”
“…嗯?”
季清歌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应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帮你分担一些苦痛?”雷电影终于还是开口了。
“……”
季清歌沉默片刻,嘴牵起笑意,缓缓摇头,“别瞎想,我一点儿也不痛,而且帮我分担痛苦这种事,根本没法做得到吧,哪怕做得到,我也不会让你去承受。”
“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是夫妻的话,不论遇到什么,都应该一起承受才是。”雷电影轻轻一叹,她不想像个公主一样一直被宠着,被守护着,她也想反过来守护这个男人。
“好啦,乖。”
季清歌抬手拥她入怀,“你若是想分担我的痛苦,那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你要发自内心的笑,要每天都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