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疏来找闻予烟时,她恰巧把事情给暗一交代完。
闻予烟看见他,稍微愣了下:“殿下。”
杨之疏笑了笑:“没想到我会来找你?”
闻予烟扬唇笑了声,给他倒了杯茶:“据说殿下喜欢品茶,此茶还不错,你尝尝。”
“好。”杨之疏端起白玉杯盏,饮下一小口,点了点头:“的确不错。”
闻予烟同样抿了口茶,眸色微深,别有深意道:“殿下,我很喜欢萧辞渊的茶。”
杨之疏垂眸,盯着杯中的茶叶:“我知。”
“殿下,予烟很感谢你。”闻予烟顿了下,说道:“但是……对不起。”
杨之疏轻笑,温柔依旧:“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闻予烟抿了下唇,沉默不言。
杨之疏:“予烟,我曾说过,你是鹰,我会让西楚成为任你翱翔的蓝天——此话,如今,未来依旧如此。”
“殿下……”
“予烟,我从不后悔,只是……”杨之疏苦笑一声:“只是遗憾。”
他看着闻予烟,温声道:“你不必多虑,我不会让你为难。”
闻予烟微愣。
“萧辞渊是北冥定王,你是西楚鸾月将军,你们想在一起,会历经许多困难。”杨之疏笃定地说道,看着闻予烟的眼眸,又缓缓说道:“但不必担心。”
“我会帮你们。”
闻予烟一怔。
“父皇那里有我,他不会逼你。”杨之疏自嘲一笑:“想来也是,生来自由的鹰又怎会甘心被囚在深宫红墙中?”
他起身,垂眸最后看了闻予烟一眼,轻笑:“予烟,你一定要幸福。”
闻予烟抬眸,认真地看着他:“我一定会的。”
杨之疏释然一笑,转身离开,却在转身那一刻眸光一颤,终是忍不住地眼眶一热。
其实,他比萧辞渊还要早喜欢闻予烟。
两年半前,闻予烟刚一回到京都洛城,闲着无聊便接受了其他人的邀请。
在宴会上,一袭红衣的闻予烟笑得张扬,大刀阔斧地架着腿,坐姿相当豪迈爷们,手里还晃着酒,不理会其他人的视线,自在地歪着头懒洋洋地晒太阳。
那一身土匪架势和京都洛城的贵族小姐公子们格格不入,一众人聚在一起,纷纷吐槽她粗鲁又粗鄙。
闻予烟耳力好,把所有人的话听了个全,当即白眼一翻,又懒得和这群温室花朵们计较。
忽的,目光一顿,对上一位温润公子的视线。
此人正是杨之疏。
或许是闻予烟那一身截然不同的气质吸引了杨之疏,总之自她出现,杨之疏便一直盯着她。
闻予烟想了想,冲他扬了扬酒瓶,算是打了招呼。
杨之疏微愣,没想到一位姑娘竟冲着陌生男子扬酒瓶。
本是不合理的,但杨之疏却失声一笑,竟也冲她扬了扬手中的茶杯。
这一幕被许多贵族小姐看见了,当时就怒了,商量着要给闻予烟一点教训。
于是派小厮去给闻予烟续酒,安排他把酒全部倒在她身上。
当时正值夏日,被酒一泼,身形曲线展露无疑,闻予烟的名声定是要受损。
小厮走来时,闻予烟正享受着阳光,就在小厮泼酒的一刹那,眸光一凛,身形快到惊人,轻而易举地避开酒水。
动作相当漂亮,令众人一愣。
夙尹弯腰小声说道:“殿下,她会武,且相当厉害。”
杨之疏挑眉,轻笑:“镇国府大小姐会武并不奇怪。”
但接下来,就让他彻底惊住了。
只见她嘴角上扬,一脚踢在小桌上,酒瓶受力飞起,闻予烟素手一挥,稳稳地拿在手里,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贵族小姐们面前。
几个小姐莫名觉着害怕,支支吾吾道:“你!你做什么?!”
闻予烟:“不做什么。就是想说——你们自己开花不好吗?非要被我打到开花?”
几人一愣,似乎有些听不懂她的话。
闻予烟顿时觉着没趣,懒洋洋地眯着眼,眸中却尽是寒芒,只听她一字字说道:“少来招惹我,不然——”
手中力道一狠,“咔嚓”一声,酒瓶当即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几人一颤,不敢再说话。
闻予烟白眼一翻,转身离开。
离开宴会时,人还顺手又捞了一瓶酒,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离开后,闻予烟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开来。
——太有意思了,那群姑娘震惊的眼神。
她以前见人把瓷瓶捏碎来恐吓别人,觉得无语又无聊,如今这一试,竟觉得有意思极了。
她又笑了笑,放肆的笑声传进不远处白衣公子的耳中,令他一愣。
杨之疏从没见过这般潇洒自在的人,光是看着便让他觉得心情愉悦,想要她永远都这般开心。
闻予烟也看见了他,微微一愣。
杨之疏走向她,礼貌地抱拳:“闻小姐好,我名杨之疏。”
闻予烟眼眸一眯:“太子?”
杨之疏失笑:“是。”
那时的杨之疏以为,闻予烟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