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长相阴柔俊美,眸光流转透出几分妖气风流,眉宇间带着轻挑散漫,像是游戏人间的浪子,除却感兴趣的外,对什么都不在意。
一袭粉色衣袍没显出半分娘气,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细腻,修长的手指架着一把黑色的铁骨扇。
长发飘飘,衣玦簌簌,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美男子。
闻予烟面色却不大好,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刻,花流大步奔到闻予烟身边,抬手就想拍她的屁股。
闻予烟眼角一抽,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拧,花流顿时大叫:“痛痛痛,错了我错了……”
闻予烟:“花流,你想死?”
花流委屈地揉手腕,一边撇嘴嘀咕:“这不老毛病嘛,你得体谅体谅我。”
“我不管你平日的作风,但在我这,想都别想!”闻予烟没好气地瞥他:“再有下次,不会手下留情!”
花流:“不是吧,小允允,我们都是男子,没这么严重吧。”
他眯着眼眸,眸中闪过一丝暗光:“难道说……其实你是个女娇娘?”
闻予烟:“想死?”
她的声音低哑磁性,和平日的嗓音差别很大,是明显的男子音线。
当年在李河手下,闻予烟受了一年折磨,嗓子因过度惨叫坏的彻底,后来风温岚带她去治,用了很久时间才让嗓子恢复正常,但即使如此,说话时还是带着些沙哑。
对此,风温岚心疼到不行,闻予烟倒无所谓,沙哑的嗓音反而更容易她着男装行事。
这么多年的乔装,她早已有诀窍,任他花流如何怀疑也不能确定。
花流默了半晌,也不想真的惹恼闻予烟。
——允公子这人,武功虽不强,但用毒和身法相当厉害,一时不察便会中招。
他不能随意招惹,至少……现在不能。
闻予烟没理会他心里所想,抬脚离开这片满是尸体的地方。
身后的花流急忙跟上,笑容灿烂:“小允允,我们一起走?”
闻予烟抬眉看他。
花流见她意有所动,急忙道:“前面的路不好走,像方才那种人定是多到数不清。小允允,你想啊,你的毒很厉害,但总有用完的一天不是?到时候怎么办?还是需要小流流来保护你不是?”
闻予烟沉默,没吭声应他,笑容多了一丝兴味。
在江湖行事,她所用的只有毒药和身法,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她武功不好, 她也不想解释,反而顺了其意,留作后手。
花流却以为她动心了,继续道:“你瞧瞧,我们也认识有好些年了,我不会捅你刀子。”
闻予烟嗯了下,漫不经心道:“你怎会在此处?”
花流笑眯眯的:“找同伴。”
闻予烟淡淡道:“原来如此,你若不说,我还以为你专门在等我,想想也是……”
她眯着眼,薄唇轻启:“你怎会知晓我会从这里经过呢?对不对?四害其三——花流公子。”
花流笑容不变,眸色却几不可查地一沉,几乎是一眨眼,又染上笑意:“对啊,小允允真是想多了。”
闻予烟嘴角上扬:“好,那我们便一起,你保护我。”
“没问题!”
闻予烟没再同他说话,任他像个麻雀一样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若花流所说,她若和他一起益处很多。
花流很强,不然也不会做全天下闻名的采花贼这么多年,却一直活的好好的,没被人弄死。
花流在明处,她在暗处下毒,打遍中原没问题。
只是……前提在于花流目的是否单纯。
她和花流认识几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初次见面,闻予烟用毒,花流用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打的酣畅淋漓。
后来,也算是成了朋友。
但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这个江湖,闻予烟信的人只有风温岚。
至于花流,他若没有坏心思,闻予烟自是不介意多个朋友,他若有,也不必忧心。
在乱世活着,谁又没个后手?
没有后手的人早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正巧,闻予烟的后手很硬,区区一个风流公子采花贼还翻不起浪!
闻予烟看他:“你没有假面?”
花流耸肩,理所当然道:“本公子长得这么美,为何要给遮住?”
闻予烟嘴角一抽:“你若不遮,麻烦不少。”
在四大害中,一害风温岚灭门分尸,冷血无情,世人对其只有惧,避之不及;二害允公子心狠手辣,屠温氏山庄,世人对其又惧又恨;三害风流公子采花贼,毁人清白,世人对之又怒又恨;四害盛萧杀无辜人报无门仇,世人对之既叹也怜。
四害中,最遭人嫉恨的只有花流无疑,几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江湖悬赏令一日赛一日高,据说现在已经能买下一座中型城池了。
偏偏其人武功高强,来杀他的人几乎皆是来送死,没有无功而返,只有再无归期。
除此外,花流性格恶劣,杀人前总会戏弄对方,让人受尽狼狈死去。
花流的行事作风,闻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