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初染病者过于危险,便皆被放置在后山的无人处。
他们躺在草席上,静静地闭上眼,像是没有死去般,相当安详。
闻予烟两人没有多加耽搁,直接上前检查。
早已面目全非的几人身上的腐臭味尤其刺鼻,令闻予烟都忍不住蹙眉,晏五盛亦是如此。
他们同时拿出工具开始验尸,神情严肃郑重,手上的动作小心谨慎。
晏五盛余光扫了眼闻予烟熟稔的手法,微微挑眉。
——看来他小瞧这位将军了。
她并非简单的会医,而应是相当娴熟且厉害。
两人默然无声,半个时辰后,对视一眼。
晏五盛沉声道:“排除普通疫病情况。”
闻予烟嗯了声:“身上没有丝毫可疑伤痕。”
不似一般疫病,却也没有任何可疑点,诡异至极。
晏五盛眉头皱成川字,喃喃自语:“究竟怎么回事?”
闻予烟长出口气:“先将具体情况记下来。”
他们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本以为看到初染病者便会有头绪,没想到却依然是一头雾水。
……
回到将军府时,忙的没歇下脚的洛轻言竟也在府内,一看见闻予烟,便迎面走来:“将军,如今情况已得到控制,药浴所需的药材及步骤也皆已交给百姓,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予烟沉吟片刻:“吩咐下去,如无必要少出门,吃穿所用皆会由闻家军送上门。”
“是!”闻予烟介绍一旁的晏五盛,道:“这位是晏大夫,专门来帮忙的。”
洛轻言冲他抱拳:“多谢晏大夫。”
晏五盛摆摆手:“不必。”
他看向闻予烟道:“病所在何处?”
“练兵场。”闻予烟看向洛轻言:“军师正巧也要去,便由他带你,我去处理些事。”
“好。”
闻予烟没离开将军府,而是去了书房。
那里有许多暗四运进城的书籍资料,或许会有此次诡异瘟疫的线索。
书很多,她一本本地翻阅起来。
她懂医,对其中的理解也几乎是举一反三,所以看书的速度很快也很仔细,没有落下丝毫。
慢慢地,夕阳西下,紧接着夜幕降临。
书房里点起了火烛,一道身影打在墙上,摇摇晃晃的,存在感很强。
闻予烟目光一顿,抬起头。
只见戴着暗一假面的萧辞渊正捧着饭碗,散漫地靠在门边静静看着她。
闻予烟一愣:“你怎么来了?”
许久没出声的嗓音带着些微沙哑,显出几分疲倦。
萧辞渊走进屋里,声音淡淡的:“何时了?”
闻予烟不懂他的意思,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估摸:“亥时?”
萧辞渊抬眸瞥她:“你竟还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话说的相当阴阳怪气,闻予烟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劝你摘了面具和我说话,否则仇全得记在暗一身上。”
萧辞渊默了一瞬,问的相当真心实意:“难不成还记我身上??”
闻予烟:“……”
你是真的狗!
萧辞渊又淡淡道:“亥时了,肚子还不饿?不进膳?”
闻予烟一愣,这才明白他在不爽什么。
萧辞渊垂眸看了眼饭碗:“我喂你?”
闻予烟白他一眼,拿过他手里的碗,扫了眼:“今晚吃面?”
“不是,我煮的。”萧辞渊轻描淡写地解释:“方才吃完饭得空,问了人才知道你还没吃饭,便给你煮了碗面。”
闻予烟顿了下:“多谢。”
萧辞渊没应她,坐在身边,撑着下巴看她吃饭。
同之前一样,她吃饭时腮帮总是鼓的圆圆的,小口小口的吃,像是只在进食的小仓鼠,乖的不行。
脸颊白嫩又柔软,让人心痒痒,只是,现在的他没有资格。
萧辞渊捻了捻手指,移眸看向窗外,微微启唇:“当初在定王府,没有一顿饭委屈了你。”
闻予烟一愣。
“烟儿,不论怎样,你要照顾好自己。”萧辞渊无奈叹气,眸色微暗:“会有人心疼。”
闻予烟捧着碗没应声。
萧辞渊也没想她会回什么,看了眼满地的书道:“可有查出什么?”
“没有。”闻予烟吐出口气。
萧辞渊默了默,道:“一个时辰前,西景帝派的太医到了,正和晏五盛一起医治病患。”
闻予烟:“这么快?”
萧辞渊眯着眼眸:“消息传得比我们想的还快。”
闻予烟默了片刻,道:“萧辞渊,你可想过幕后人将兴城之事闹大的目的究竟是何?”
“想过。”萧辞渊道:“兴城瘟疫相当诡异,即使背后人不推一手,也会很快闹大,那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闻予烟沉吟片刻:“我在想,快速闹大兴城之事就像是在预示着某事的发生,不,与其说是预示,不如说是……激化。”
萧辞渊点头认同:“所以……兴城只是开始。”
“没错。”
萧辞渊紧抿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