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军和李河大小战役打了数回,却始终破不了阵法而失败。
次数多了,北文帝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
西景帝这边,则是大臣认为打这种仗费财费力还毫无意义。
所以,西景帝当初没有清晰地给闻予烟下令夺城,而是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意思便是放任闻予烟去打。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没想到闻名后世的著名战役——夺邱战役,在一个平凡的上午悄然降临。
那天,天色依旧昏沉,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将战场肃穆的气息压得愈发浓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地面的石子,噼里啪啦的倒是先一步打起了仗,沙场两边皆是身着盔甲,面容沉重的将士。
李河身形魁梧,像是座山般坐在马上,大咧咧地袒露胸膛,像是在炫耀胸前的伤疤。
看上去,他年纪比之洛轻言大不了多少,长得也还算英俊,但偏偏眉间总是紧皱,颇有种残暴狠戾之感,生生让人忽略了这一丝英俊。
身后是已摆好阵法的兵卒,或许是阵法图的在手,他很是自信,平静地看向对面的荣恒,视线却不自觉地被他身旁红衣轻甲的绝色少女吸引。
李河心口狠狠一砸,对上她森冷的目光,兴奋地每个神经都在跳动。
——好玩具!真是个好玩具!!
踏痕马上的闻予烟紧咬后槽牙,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眉间突然疼的让她打颤,抓着缰绳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像是在愤怒,也像是几近疯狂的兴奋!
——是他!居然是他!!
冯乾发现了她的异样,笑得慈祥温和:“小丫头,别怕,冯叔会保护你。”
闻予烟用力闭上眼,咽下一口唾沫,又缓缓睁开:“谢谢冯叔。”
双方初一相遇便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对面的李河说话了:“荣恒,你又来找死?”
荣恒嗤笑一声:“本将军是来送你去死!”
李河挑眉,又把目光投向闻予烟,笑得淫邪:“这位就是鸾月将军?很漂亮啊!要不要跟着本将军?”
闻予烟冷笑,声音寒的像是淬着冰:“找死!”
性格挺辣,李河舔了下嘴唇,心道:我喜欢,和她可真是像极了!
“荣恒,我知道你们有了阵法图,怎么?以为自己一定能打赢本将?”他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屑,闻家军气得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荣恒正欲说话,却听一边的闻予烟冷冷一笑,大喝:“我奉劝你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比李河还要嚣张!
李河额前青筋一跳。
“不然,本将军会以为你不是个东西!”闻予烟手持缚月指着李河,下巴微抬,一袭红衣嚣张到令人发指:“说说吧,你的名字。”
好家伙,一副姐就是女王的神态直接控住整个战场。
李河眯着眼,不答反问:“鸾月将军?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见你王八蛋的见!”荣恒早就气得每根胡子都立了起来,现在见他居然还搭讪起来,更是气得破口大骂:“他妈一把年纪了也敢惦记她!你找死?”
冯乾也骂:“你打不打?!”
王伦:“滚来送死!”
士气正浓,闻家军数万将士齐齐喝出声,一时间战意汹涌,直冲云霄!
战争一触即发!
闻予烟看了眼荣恒:“荣叔,我武功比你们高,我去擒王,你们破阵。”
荣恒面色一变,正欲阻拦,却对上闻予烟满是疯狂的眼眸,倏然一惊。
闻予烟哑声道:“荣叔,我和他有私仇,我必须……杀死他!”
荣恒静默一瞬:“好,千万小心!”
闻予烟:“很快孙贺燃便会动作,我们必胜,荣叔,你们也小心。”
话音一落,她清喝:“驾!”
踏痕倏然冲出战列,直直冲向对面的李河。
随着她的动作,战争正式爆发!
双方都手持武器快速冲向对方,不同的是李河一方呈阵型而动,而闻家军这边分散无秩序,却像是过境的大军,带着义无反顾,欲将敌人斩于刀下的战意!
而李河没想到闻予烟会独身对他,眉梢一挑,眸中多了丝兴趣。
闻予烟死死地盯着他,神色再也不似平日的平静淡然或漫不经心,眸中尽是疯狂的杀意,与残暴戾气。
他居然没死!
凭什么?!
明明当初死了那么多人,明明她受了那样的折磨,罪魁祸首凭什么没死!
一瞬间,脑海里竟是当年那场地狱般的景象!
以及一个少女濒死之际,气若游丝的喘息:“闻允,你别原谅我,是我害了你。”
“明明你是个那么好的人,却因为我的自私……”
“……怎、怎么办,我好想吃糕点,你以后代我吃好不好?我想吃世间最甜、最甜的糕点。”
“闻允,你别吹火烛啊,我、我怕黑,你说说话,我想听好想听……”
——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