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进城门时,迎面是无数身着甲胄的闻家军,他们站满整条街道,脊背挺直,神色肃穆,在等着什么。
闻予烟眉梢微挑。
只见所有闻家军,除却面前的还有方才参加了军事演习的人,皆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硬朗洪亮的声音围绕在兴城上空久久不散。
——“我等参见鸾月将军!!”
闻予烟嘴角上扬,道:“请起。”
这样万众一心,忠心赤胆的场景同数日前刚到兴城时完全不一样。
杨之疏眸光微动,遥遥望着人群前方的闻予烟,心里暗道:你果然做到了,也只有你能做到。
他听见身旁有外乡人在问:“什么时候多了个鸾月将军?”
杨之疏轻轻一笑:“陛下新封的。”
那人道:“那她肯定很厉害,能收服闻家军。”
“她很厉害,将来也会更加厉害。”杨之疏直直看着闻予烟,心里满满的,轻声说道:“西楚有她,是西楚之福。”
“是吗?”
“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鸾月之名便会令天下为之震动,闻名于世!”
那人没想到他会给予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这般厚望,一时间不禁也好奇起来。
既然如此,他便等着看!
夜晚,闻予烟去了荣恒住处,后者正在院中练武,看到她来大笑一声:“小丫头,来打一架!”
闻予烟嘴角一抽:“叔,我才进过膳。”
“来咯!”只见身形魁梧壮硕的男子手持长剑半点不留情地攻来,闻予烟撇了下嘴,动作快到不可思议,立刻闪到一旁,拿过武器架上的长枪。
甫一拿到手里,立刻双手一横稳稳挡住利剑。
“铛!”的一声,武器相撞的反作用力震得两人手臂微颤,荣恒大笑:“再来!”
“荣叔,您可放过我吧!”
闻予烟一边笑盈盈地求放过,手上却丝毫不慢地挡去所有攻击,长枪随着她的挥舞发出清脆嘹亮的的枪鸣,兵戈相撞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闻予烟枪法快如风,猛如虎,利如刃,长枪在空中而过甚至留下了一道道锋利的银芒。
荣恒虽年纪已高,但速度却丝毫不慢,剑法急如电,出手必伤,让闻予烟不敢有丝毫怠慢。
闻予烟轻蹬墙面,似箭般射去,快到荣恒一惊,随即立刻侧身挡去,可就在这时,长枪红缨下的钢构狠狠勾过长剑。
荣恒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枪尾狠狠劈向头顶,停在了离头几寸远。
熟悉的女声带着笑意与傲气:“荣叔,你输了。”
“啧!”荣恒没好气地哼哼:“白天输给你,晚上也输给你,臭丫头你就不能让让老人?”
闻予烟挑眉,懒散地将枪扛在肩上,下巴微扬,一副痞子模样:“叔,您可讲些道理,我要是真让了,您不得骂死我?”
“的确。”荣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又像个老顽童地说道:“老夫不管,全是你的错。”
闻予烟:“……”
得,还耍无赖了。
她把长枪放回武器架,转身对荣恒道:“叔,我是有正事找您。”
荣恒顿时肃然,硬朗的面容浮现几分沉重:“进来。”
闻予烟跟着他走进屋内,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一坐下便没个正形的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揉了揉眼。
荣恒暗暗皱眉,意有所指:“小丫头,你解毒厉害,那会治病吗?”
闻予烟懒懒地点头:“会,但没有下毒厉害。”
边说边坏笑,坏的不行。
荣恒都已经能想象她阴贼贼地给人下毒时的神情了,嘴角微抽,看向一边,佯做不经意地说:“那便好,你应当也不容易生病。”
闻予烟眸色一暗,指尖顿了顿,又轻轻嗯了下:“我身体很好,什么病都没有。”
荣恒:“所以年轻就是好啊!”
闻予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问:“荣叔呢?身体可有不适,予烟能给你瞧瞧。”
“身体很好。”
“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给我说。”闻予烟板着脸嘱咐:“即使我治不了,还有我师姐呢,她很厉害!”
荣恒笑着摸了摸胡茬:“好,知道了。”
闻予烟又打了个哈欠,困倦的不行。
“想歇息了?”荣恒问道。
他早便发现,闻予烟似乎随时都在犯困,只要一坐下便会哈欠连天。
一开始以为是她性格就是这般懒懒散散的,没个精气神,但后来发现并非如此,他便以为是有什么病,却也不是,想来应当是在这段时间过于劳累所致。
“用不着。”闻予烟摇头,又沉声道:“荣叔,如今我已的闻家军信服,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夺回邱城,我今夜便是来同您商量此事。”
说到邱城,荣恒也肃然道:“你预备如何做?”
“在说此之前,有个毒瘤需要先把他拔去!”
荣恒眯着眼眸,寒声道:“你是说奸细?”
“没错!”闻予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夺回邱城需要几位将军一同商议决定,但奸细也在其中,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他知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