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文给许春夏的承诺,体现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骆星文一头扎进工作中,卖力的工作着,他的公司在他的领导下,每个季度的利润已经在慢慢增长了。
骆星文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外贸公司,主要是蚕丝棉这块的产业,从国内以较低的价格购进,再以一定的价格售卖给国外市场。
但外贸行业并没有骆星文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导致公司的盈利也是不稳定的,好在许春夏一直在默默的支持他,隔三差五的来公司给他送饭,让他觉得不至于很糟糕。
这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些,枯叶凋零在道路两旁,路上匆匆来往的行人只有几个,狂风肆意的吹着,夕阳被裹上一层苍凉的灰白色,整个世界显得阴沉沉的。
许春夏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对面坐着许父许母,许父瞅了眼手表,有些急切的说道:“女儿,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爸爸等下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是啊,什么事情这么正式,把你爸和我一起喊来。”李梅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爸妈,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有个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许春夏低着头,双脚并拢,双手不停的搓着膝盖,有些腼腆的说道。
“你谈恋爱这事啊,我们全家人都看出来了。”李梅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所以,你今天把我和你妈召集起来,是为了告诉我们,你交往的对象是谁吗?”许父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猜出女儿的心思了。
“嗯!他是博士毕业的,现在正在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外贸公司,爸妈,这是他的照片。”许春夏翻开手机相册,是骆星文博士毕业时照的那张照片。
“这孩子长相不赖啊,学历还这么高,女儿,他的家庭情况怎么样啊?”许父许母看到照片,都赞许的点点头。
许春夏看着父母这么认可他,忍不住的扬起嘴角,紧接着说道:“听他讲,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了。从小是他奶奶把他养大的,现在奶奶就在京城的养老院里。”
“这孩子倒还挺让心疼的,什么时候可以带回家给我们看看。”李梅听后,眼底满是心疼。
“爸妈,我爱你们!我现在就去和他说。”许春夏起身,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哼着小曲,匆匆的套上外套,就往家门口走了。
“老婆,我也得先走了,实在是要来不及了。”许父也急匆匆的站起身来,李叔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这父女俩,真的是父女俩啊。”李梅幽怨道。
天空开始灰暗阴沉起来,狂风正式开始肆虐着,一些稀里哗啦的小雨,砸落在车前玻璃上,许春夏坐在驾驶座位上哼着小曲,车窗外的沉闷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
骆星文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内,并没有开灯,黑暗笼罩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散落一地的文件、乱七八糟摆放的转椅。
“辰阳!辰阳!我爸妈很认可你,我们。。。”
许春夏兴冲冲的跑进来,提着伞进门,一进来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缓缓走到办公室里,看着骆星文背对着他,她慢慢走近。
“星文,公司···这是怎么了?”许春夏小心翼翼的问道,神情变得紧张。
“没了,一切都没了。”骆星文缓缓转过身来,凌乱的头发、乱糟糟的胡渣、还有不知道穿了多少天的衬衣,眼镜的一边也碎了。
许春夏看着眼前的骆星文,瞪大了双眼,满是心疼,她记忆中的骆星文,永远都是干净整齐的模样,身上散发着的也是干净的味道。
“公司是破产了吗?”许春夏稳住自己的情绪,两手紧紧的攥住雨伞的把柄,平静的问道。
漆黑的夜晚,外面刮着的风在阴冷的嚎叫着,听着让人毛骨悚然,空气中的沉闷让人窒息,骆星文缓缓抬起头。
他那双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像一潭死水,他的声音又硬又冷:“有人卷着所有的钱跑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许春夏呆愣了几秒,但还是慢慢走上前去,用双手紧紧的抱着骆星文,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抽泣道:“没事的,我们可以从头再来的。”
骆星文用力的掰开许春夏的手,冷冷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许春夏瞪大双眼,发红的眼眶,满脸的震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不就是破产了吗,我们····”
还没等许春夏说完,骆星文突然把桌子上的东西,用力的推到地上,面带愠色,把眼镜摘下来,转向许春夏,怒吼道:
“你是许氏集团的千金,根本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们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有多难!有多难!”
许春夏看着骆星文突然发火的模样,吓得向后退,最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从小到大,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了能读书会有多拼命。不就破产了吗?是啊,不就破产了吗?可是,我用什么重新开始?”
骆星文瞪着双眼,额头上暴起青筋,紧握着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一拳一拳砸向桌子。
许春夏全身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