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兴已经很久没睡过炕,虽然有些硬,但比床热乎。
就是半夜有点冷,早上起来流鼻涕。
“汪汪汪汪。”
高大兴还在被窝,就被一阵狗咬吵了起来。
他穿上衣服起来,刚一出门就看见隔壁的江河穿着大背心子出来倒水。
他都穿背心了,我咋穿着棉袄还觉得冷呢。
高大兴开门就进了江河的房间。
“高厂长,有事吗?”
房间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窗台上还放着两盆花,开的正好。
“你这屋真暖和,我都快冻死了。”
高大兴坐在炉子旁烤手。
他见炕洞里火烧的正旺,是想上炕的,没好意思。
“您半夜没添火的吗?”
江河说着就从厨房拿了一篮子煤扔到炉子里。
“添火,半夜还得添火?”
高大兴刚问出来,就想起来,他小时候如果半夜不添火,的确是容易冷。
还真是时间太长不住平房,忘记了。
他自从上大学就在外面,很少回家。
后来,他结婚,有了孩子,就把父母也接到身边,早就不住平房了。
“当然得添火,否则,后半夜会冷,晚上睡觉的时候,在炉子里压上就行。”
高大兴想说怕煤气中毒,挽回面子。
刚张口,江河就从炉子里弄出个烤土豆。
“高厂长,吃一个。”
高大兴笑着接过来。
“这可是好东西,我小时候,这东西都吃不上。”
江河也没接话。
“我那时候,东西都上交,吃大锅饭,谁家烟囱冒烟做饭都是错。”
高大兴忆苦思甜了几句,看着炉子里的火焰。
“不对啊,你屋子里为啥有煤,我那咋没有,再说,我看有暖气,晚上为啥会冷?”
江河已经把土豆皮扒了下来,把鞋脱了打算上炕。
“暖气是孙叔烧的,他老人家忙活一天,晚上也得休息,所以,每个房间都有炉子,晚上可以自己烧,饿了去厨房找东西,自己拿回来做。”
高大兴这才知道。
难怪他晚上冻的要死,要不是炕热乎,他都怀疑今天早上会感冒。
“昨天晚上周副厂长带我过来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啊。”
江河这才知道,周金丰八成是故意的。
他昨天晚上可是对高大兴颇多不满。
周金丰坑人,绝对坑的你哭都找不到北。
“那可能是金丰忘了,高厂长,上炕吧,靠着火墙热乎,炕我也是刚烧的。”
江河拿过一个小炕桌,能围坐三个人。
在上面放上瓜子,糖,长白糕,果丹皮,还有几个烤土豆,一大茶缸子水。
“高厂长别嫌弃,早上我屋里就这些,也没去厨房拿。”
高大兴看这屋不大,最多也就住三个人,还得挺挤,一个人住到的挺宽敞。
“你平时就住这儿?”
“是啊,这是我的宿舍。”
高大兴第一次见单人宿舍还给电视的。
“沈子辰对你挺好。”
江河虽然年纪不大,可因为正直的人品,很多人也都知道。
就算是不认识,也都听说过。
他在马文那里的情况,高大兴也略有耳闻。
“沈厂长人很好。”
江河并未多言。
高大兴也没再继续问。
“什么时候能开早饭?还是自己出去解决?”
“高厂长如果饿了就先在我这垫垫,开早饭还得一个多小时,现在才五点多。”
高大兴这才想起来,他是被狗叫醒的。
“你起的可挺早。”
“高厂长可说的不对,起的最早的是沈厂长。”
高大兴往沈子辰的房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连个亮光都没有。
“他还睡的正香呢吧。”
“高厂长有所不知,沈厂长早就起来了,现在都在外面跑步呢,现在房间里是他妻子和孩子。”
说着,沈子辰就进了院子。
他打开院子里的灯,大狗就往沈子辰的身上扑过去。
门被打开,一阵凉气进来。
沈子辰搓着手就进来了。
“哟,高厂长起的可够早的。”
沈子辰来到炉子前烤手,还拿着炉钩子打开炉盖子拨弄火,顺手扔里两块煤。
“哼,我不是自己想起的,你家那条破狗一大早上就在我窗台底下大叫。”
“还有,昨晚也没人告诉我添火,我早上感觉大鼻涕都被冻成冰溜子了。”
“哈哈哈哈哈!”
沈子辰和江河一阵大笑。
高大兴给了两人一个白眼。
“笑啥?大鼻涕结冰很意外吗?沈子辰,你家那地方比这的温度还低。”
哈镇的温度比省城最少低十五度,每年冬天最低温度零下四十五。
“高厂长对我的家还是挺关注的。”
沈子辰说着就坐上炕,还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开水。
把水放到一旁,就拿一个土豆子。
“江河,土豆是啥时候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