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江夏早早地就起来了。
她两个哥哥比她更早。她洗漱好,从自己卧室出来就看到他们正在那里等着,桌上摆着饭盒和搪瓷缸子,还用温水温着。
“快过来吃点早饭,给你买好了。”听到动静的江安招呼自家妹子。
江夏哦了一声,打开饭盒发现是两个大包子,一看就知道是街头老孙家的大肉包,还有个卤蛋。旁边搪瓷缸子里是打好的豆浆。她可以喝豆汁,但不是很喜欢,偶尔吃一次外面的早点都是喝豆浆。
“我吃一个就够了。”江夏看着那两个大包子有点发愁。
江平道:“包子可以只吃一个,鸡蛋得吃了。”
江夏道:“好好。你们不吃吗?”
江平道:“吃过了。”没等她发问,就道,“等会送你去学校。”
江夏啃了一口包子,咽下之后才开口说话:“不用,你们上班去吧。我又不住校,不用带那么多东西。”
“那哪行啊?”江安道,“好歹我们得去你学校看看。放心,我们早请过假了。”
好嘛,假都请好了,江夏能说啥。两个哥哥不放心,就一起过去看看呗。
吃完饭,饭盒洗好,江夏带上新做的挎包,里面装了些常用的文具,便推着自行车跟两个哥哥出门了。
前院阎埠贵也已经开学,准备好要上班了,跟他打了招呼,三兄妹也出了大院。
为了照顾两个哥哥,江夏没有骑车,只推着。
“大哥二哥,你们那如果还能弄到自行车票,就再买两辆吧。钱我给你们。”
江平点点头:“钱不用你给,这俩月工资我们自己领,就差不多够了。”
江夏道:“那就行。二哥,你也别出去给人家干活了。有那个功夫就倒腾点木材票,自己打几个柜子,给家里置办点新家具。省得到时候你们娶媳妇的时候现做。”
江安又双叒叕跑偏:“这倒是。我得弄点好料子,提前给你做嫁妆。”
江平还跟着附和:“多上点心。”
江夏忍不住要翻白眼。他们说是这么说,知道自己有对象了还不把人家为难得恨不得跳河。
学校离得不远,也就几公里,半个多小时就走到了。跟着接待的学姐跑了一遍程序,做了登记,听说她不住校,还有些惊讶。
“我家离得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江夏解释。
学姐很是羡慕,既羡慕她住得近,又羡慕她有俩这么好的哥哥,离这么近来上学还跟过来,一看就知道疼妹子。
跟学姐道了谢,江夏便跟两个哥哥一起到了图书馆附近一栋教学楼。之前跟李明德教授约好了,办好手续之后就去找他。
暑假期间江夏在李明德这里进行了高强度的学习。要不是游戏空间的时间流速和三级纯净水支撑,她觉得自己多半支撑不下来。但这种感觉非常充实,她觉得还可以接受。
她已经啃下来三四本中医基础理论书籍,但还未能形成“中医基础”这一技能。中医真是博大精深。
按照李明德列出的书单,她至少还得两三个月的学习才可以把基础知识学完。这已经算是极快的了,毕竟她落下了太多。人家学中医都是从小学呢。
两个哥哥听她说过老人的事,江平还特意托自己的老师帮忙打听过,知道李明德是医科大的教授,杏林中也颇有名望,是个有着悠久传承的中医流派的当家人,德高望重。
这样一个人能悉心教自己妹妹学习,江平和江安都很感激,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老人道谢。他俩提前准备了不少东西,一份作为谢礼。如果拜师成功,另一份就是束脩。
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他们已经把老人当成自家妹子的老师看待了。这个年代,徒弟对师父可是三节两寿,非常周到的。特别亲近的还会给养老送终。
医科大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建筑都极为古朴,这间三层小楼飞檐斗拱红墙碧瓦,被维护得相当好。江夏已经来熟了,领着两个哥哥上了二楼,一路上跟已经相熟的几个人招呼着,最后在东边第二间停下,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是李明德,而是个从未见过的男青年。他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约莫有一米八左右,很是高挑。有些瘦,但很精神,斯文的金边眼镜后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整个人也斯斯文文的,气质很儒雅。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干净整洁。
“你就是江夏吧?爷爷在里面呢,进来吧。”男青年笑着招呼江夏,又冲江平和江安点了点头,“两位同志是江夏家人吧?请进。”
江夏恍然,这位应该是李明德提过的,他大孙子李空青。学的是西医外科,之前去北方老大哥那里进修医术,说是今年会毕业回来,想必已经是拿到了两个学位证。是真学霸。
三兄妹跟李空青客气了两句,便跟他进了屋。
李明德正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坐着,看到三人进来,站起身道:“六月,这就是你两个哥哥吧?都是一表人才啊,快坐快坐。老头子这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空青,去倒茶。”
李空青应了一声,去房间角落处的柜子里拿杯子了。
这房间有二三十平,李明德的桌子在北边靠西,上面堆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