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五的工作,苛刻上司的指责,无一不让宫子歌厌烦到了极点。
宫子歌毫不犹豫的炒了老板的鱿鱼!
什么工资,什么奖金,哥们我统统不要了。
经理办公室的争吵声,引来了同事们的围观。
无聊繁重的工作时间,宫子歌和经理的“世纪大战”,无疑是同事们沉重工作中的一道调味剂。
甩门而出,胖子经理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同事们贴着门边的耳朵也慌忙移开,很是不自然的看着宫子歌。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充满同情,也有人鄙视的看着。
离开公司,一切目光都被抛诸于脑后。
“嘿嘿,此处不留爷,爷有上百万,不干了,先回家补个觉,加班一个星期了,好好睡个美容觉再说。”宫子歌站在办公大楼前,低声自语。
没错,上百万的资产,给了宫子歌辞职的无限勇气。
就在今天早上,宫子歌接到了老家村部打来的电话,告诉自己家里的地皮被机场占用了,补偿款有一百多万。兴奋不已的公子歌一时有些无心工作,被胖子经理逮了个正着。
本就有着矛盾的俩人在经理的办公室中争吵起来,胖子经理更是侮辱自己无父无母,没有教养,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宫子歌内心的怒火,抄起板凳朝着经理砸了过去。
胖子经理及时躲闪了一下,虽然没被爆了脑袋,但是一条左臂也被自己打断了。
至于胖子经理会不会报警,呵呵,他不敢和自己撕破脸皮,也就是知道宫子歌不能舍掉这份工作,平时给自己穿点小鞋。
宫子歌并非无父无母,自己从小被爷爷带大,父母外出打工时,被人骗了一年的工钱,回来的途中,因精神恍惚,惨死在车祸之中。
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健硕的身体仿佛瞬间垮了下来。
记忆中,爷爷笔直的脊椎,渐渐弯曲,黑油油的空陶罐中,总是有爷爷变魔法般的为自己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村里的人总是劝慰爷爷,将肇事车主的赔偿拿来改善生活,爷爷却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家的孙子:“这些钱,是留给俺家大孙子念大学的,不能动哟!”
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到家里的那天,头发稀疏花白的爷爷笑的如同个孩子,手捧着录取通知书书,犹如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玩具,
尽管爷爷大字不识几个,手里捧着录取书却一遍遍的看着,口中呐呐的喊着自己儿子,儿媳妇的名字。
将包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存折,放到宫子歌的手中,眼中的希冀都已化成欣慰“:子歌,你长大了,以后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咱们这个家,爷爷就交在你手上了。”
接到手中的存折,犹如爷爷沉甸甸的晚年,佝偻着的背影,身后是背着书包,背诵着诗词的年幼孩童。
然而人的不幸总是那么的突兀,接踵而至。
大二之时,爷爷离世的噩耗传来,宫子歌痛哭不止。
迈着沉重的步伐,将父母剩余的赔偿款给爷爷买了一块高档的墓地,宫子歌跪在墓地前大哭,哭着哭着,突然笑了,鲜红的存折中,赔偿款所剩不多,而爷爷也已经不在了。
子欲孝而亲不待。
随手将存折放在火堆上,生前不舍,而今愿您老在天堂衣食无忧,子孙满堂。
随后的三年,宫子歌时常会回到那个村庄,怀揣着不甘,供奉村中的破旧庙宇里,那高高在上的仙神。
那是爷爷逢年过节都要去祭拜的神像,而爷爷从未在神像前诉说过自己的苦。
只愿父母的不幸,爷爷的操劳,都能在自己的不甘中,传递给漫天神佛,结束这一世苦难,庇佑他们来世安康。
回忆起点点滴滴,宫子歌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乘客的模样,笑道:“小伙子,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啊!”
宫子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故作轻松道:“还行吧,干的不爽,就把老板炒了鱿鱼。”
出租车司机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小伙子,有骨气!不过呀,大城市不好讨生活,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过不去的坎,工作竞争压力大,还是回去给老板道个歉。实在不行也可以像我这样,自己当老板,每个月也能挣个万儿八千的。”
“这收入还挺高啊!大哥,你这活倒是不错,带我入行怎么样?”宫子歌颇感兴趣的问道。
司机一听,很是高兴:“没问题,只要有驾照,再考一个营运证,大哥把车包给你,我开白天,你开晚上,你晚上拉活的钱自己拿着,分给我点车辆耗损费就成。”
宫子歌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么麻烦呢,还要考证,算了吧,还是等老家占地补偿款的几千万,拿到手再考吧!”
司机师傅:“MMP的,感情你小子调侃我呢!”
心中暗骂了一通,一路上司机再也没有搭理过宫子歌。
下了车,宫子歌满脸灿烂的给司机师傅摆摆手,换来的却是拉的长长的臭脸。
手机中传来死党高阳的邀酒,宫子歌暂时没那心情,只是说自己要补觉,明天请他大酒店搓一顿。
躺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宫子歌计划着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