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村子没有徐先生的时候村子的人全都大字不认识一个,全村世世代代都以耕种,捕鱼,打猎为生。
说来说去也就那点普通农民的手艺,现在能够有既教武又教文的先生来住到我们村,如果不是徐先生淡泊名利,早就把他天天供起来了。
也就村里的妇人不识数,老是背后骂徐先生,老色鬼,老龟蛋之类的,以村里男人的想法就是男人有点缺点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人家又没干什么。
全蛋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考取功名,也不明白什么是老色鬼,觉得自己爹爹说的很对,怎么能这样骂徐先生,也觉得现在自己认识大字几个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这些都是徐先生带来的,徐先生让他光宗耀祖,他就有责任帮他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他向来是滴水之恩,桶水相报的。
“来,这鱼给你,你拿回家,回去就跟徐先生说是你捉到的,免得他又不收。”
全蛋豪气地送出这次最大的收获。
小林昊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与自己身板差不多的大鱼没有动手,我一三岁小孩拎着这鱼回家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虽然我拿得动,但这岁数给予的便利不用白不用。
“……”
沉默了一会,全蛋自己也觉得荒唐,怎就总是把小林昊当成跟他一般大了呢,把鱼扛重新扛在肩上”还是我帮你拿回家吧”说罢便往村子东边的小山走。
小林昊看着全蛋肩上挑着这四十多斤重的大鱼,脚步沉稳,虽然跑起来会气息不足,不过从这个年龄,这个路段来算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小溪离村子最少也有两里地,如无意外,不算自己的话这将是徐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了,林昊脚步轻松地跟了上去。
天边太阳与云霞交相辉映,夕阳,它不同于清晨的太阳,它舍弃光彩夺目,不同于中午的烈日,它舍弃了强烈耀眼,它有自己独特的光芒。
它是未散尽的热情,那也是势要把胭脂红在脸上的娇羞,斜斜挂在西山顶上,依恋地看着这可爱的人间。
“徐先生,徐先生。”
全蛋挑着鱼走过这唯一到达徐先生家的吊桥,来到小山上的唯一青砖瓦房门前,房子四周围云雾缭绕,仿佛要把这青砖房子熏黑。
小林昊在后头屁颠屁颠地跟着,看到这个情况,一脸黑线,这徐老头又练丹,不会又要让他做小白鼠吧,身体不由打了个冷颤。
“自己推门进来。”
青砖小屋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全蛋推门进去看到院子里黑烟密布,小小的院子居然望不到尽头,幸好知道院子没什么杂物,轻车熟路地把鱼扔进厨房里面,
”徐先生,小昊子今天给你捉了鱼,晚饭加餐呢。”
“喔,又听你爹瞎说,不用经常送鱼过来,我教你们是有条件的,收的草药不是钱呐?并不是真的分文不取。”
一身穿破破烂烂道袍,满头华发的老道人走了出来。
“徐先生。”全蛋弯腰问了声。
“说了别学你爹,我这里没有这么多俗礼。”
华发老道人最讨厌就是这些之乎者也之类的礼数,他教的知识都没有这些。
“徐老头,我回来了。”
小林昊爬上院子中间的石桌子上坐着道,看到这又在扮道士的老头本来引以为傲的白长胡子上居然短了许多,心知这老道怕不会又是炸炉了,补了句,
“呦,年轻了不少,胡子都变黑了。”
全蛋抬头看了看,差点没忍住笑,然后又小心翼翼指着老道人脸上,
“徐先生,您的胡子是不是……”
“难得,难得,你这小兔崽子居然会夸人,本道昨晚夜观星象……”
华发老道人习惯性地摸摸自己得意的胡子,似乎这样会显得道骨仙风一些,可是手像是摸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停在了半空颤抖着,满脸惊恐地看向林昊,
“昊儿,我胡子呢。”
小林昊无奈的摆了下手,
“被你的丹烧没了呗。”
这老道人却也豁达,连最喜爱的胡子没了也就短暂的惊愕了一会,眼睛憋了一眼旁边的全蛋,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手上便如变戏法般出现一本蓝皮厚重的《纪史》,脸色兴奋不停地翻书继续道:
“本道昨夜夜观星象,其星象显示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便是这本书记载着“三十六年,荧惑守心”,这是大大的吉兆呀,当年我祖……”
华发老道人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下子收住了,看了下全蛋那满是不解的眼珠子,心中一松,可转眼就看到旁边桌子上那凝重的眼神,没来由又紧张起来,心中疑惑,这小子难道真的是生而知之?
“好了,小全蛋,回吧,夜幕将至,太晚回去的话你还得当心山中的毒蛇猛兽。”
“好嘞,徐先生您恭喜发财。”
全蛋弯腰告辞。
林昊则看着华发老道人手上的书陷入了沉思,
秦始皇?
是回到古代了吗?
一直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无法确定年代,主要是自己也没问这些事情的对象来印证呀,三岁小孩还是做三岁小孩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