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景衡看着禀报消息的追云。
后者点头,“没错,督主,那位江姑娘在宫中帮大家算卦,而且还宣称,皇上为了让她算卦,花了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绝无可能!”景衡丝毫不迟疑的开口。
按照聂时俞那小财迷的性子,只怕她连零头都未必舍得出。
“回督主,这件事情的确是真,就是户部第一轮考核公布成绩那日的事情,属下也是才知道。”
年底事忙,朝堂上下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督主又舍不得皇上累着了,一应奏折和事务通通都揽了过来。
再加上还有聂执瑄相关的一些事情,最近几日督主除了和皇上一起用膳之外,所有的时间都在处理政务,他们跟在后面也不得闲,所以有些消息也忽略了。
“那皇上算的什么?”景衡放下手中的奏折,起了好奇心。
“督主恕罪,这个属下不知。”追云摇头,“听说当时是皇上和江姑娘单独聊的,属下还以为,皇上会告诉督主呢。”
结果没想到,原来督主真的也不知道。
景衡轻笑了一声,重新拿起面前的奏折,“或许是觉得不重要,所以没有提起。”
“督主,您不想知道了吗?”追云有些意外。
“按皇上的性子,应该是求财运。”景衡笑容里透出宠溺。
“可属下听说,那些找江姑娘的宫女们,大多都是算算出宫后的姻缘,说不定皇上算的也是呢。”
正提笔准备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求姻缘……”
景衡心思一动,聂时俞算的会是姻缘吗?
思索片刻,手里面的奏折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景衡起身离开了霁影轩书房,决定亲自去问一问时俞。
去含光殿的路上,景衡和追云恰好遇到了从户部回来的江夏。
“见过景督主。”
江夏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笑眯眯,浑不在意的模样,就连在时俞面前也没有多少的严肃之色。
但见到景衡之时,却难得的会多几分恭敬。
看着面前人,江夏不自觉的从心底生出几分紧张。
景衡点了点头,在路过江夏身侧之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听说江姑娘算卦很准?”
江夏一愣,点头道:“还行。”
“那可否帮本督主算上一卦?”
“督主想算什么价位的?”江夏退后了两步,看着景衡。
“有哪些价位?”景衡问道。
“这个吗……”江夏顿了顿,做生意的劲头提了起来,“价位很多,一般算的事情难易不同,价格也会不同。当然了,价位越高,算的越准。想来景督主需要测算的是大事,我这边推荐选择最高价位,一千两银子。”
“本督主给你两千两。”
旁边的追云一愣,看着自家督主有些欲言又止。
江夏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底嘀咕,出手这么大方,难不成对方是想算算谋朝篡位之类的大事?
转念一想,她只管算卦赚钱,就算对方真的想要算这样的事情,能否成功她也管不着。
“好。”江夏应声,“景督主说吧,算什么。”
“算姻缘。”
“啥?”江夏愣住了。
“本督主要算姻缘。”景衡又重复了一遍,“怎么,难不成江姑娘是觉得本督主算不得姻缘?”
江夏连忙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虽然我这个人算不得什么良心商人,但是算个姻缘而已,两千两未免太多了些。”
黑心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江姑娘刚才不是说,价位越高算的越准吗。”景衡不在意的开口,一颗心已经完全放在了他和时俞是不是天赐良缘这件事情,以至于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追云那越发复的脸色。
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江夏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很快,二人到了亭中坐下,为了表达对两千两银子的尊重,江夏拿出了那三枚铜钱。
景衡看着那铜钱,“玄金卜?”
“你认得?”江夏心头意外。
景衡点了点头,“听闻当年的黎国国师曾靠着三枚玄金铜钱,算尽天机,问遍鬼神,想要替黎国求得一丝生机。但最后……”
“但最后依旧没能逃过灭国命数,而他自己也因为窥探了太多天机,寿元耗尽,吐血而亡。”江夏接过了景衡的话,看着对方,“他是我师父。”
“原来你是苍冥的弟子。”景衡想了想,复又开口,“那看来本督主这两千两花的不冤。”
据说当年的苍冥,一手医术,一手卦象,稳居黎国国师之位三十载,不管是天晋,还是北渊,都曾向苍冥示好过,不过他却死心塌地坚持留在故土。
哪怕黎国皇帝昏聩无能,惹的怨声载道,可苍冥还是忠心不改,甚至想要靠一己之力,挽救黎国,后来黎国国破之后,苍冥不知所终,之后再有其消息时,已经是死讯了。
“我乃是黎国旧人,景督主可在意?”江夏握着铜钱问道。
虽说黎国已经被天晋和北渊瓜分,原本的百姓也早已归入两国治下。可她毕竟是苍冥的弟子,在有些人眼里,和寻常的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