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衡到了的消息时,时俞并不意外。
毕竟听到自己遇刺,来探望一下合情合理。
可是,当她看到景衡身后,一个又一个搬着各种用具的侍卫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督主您这是?”
“听闻皇上遇刺,微臣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决定搬来含光殿和皇上同住。”
“同……住?”时俞咽了口口水,“这就不必了吧。”
她的含光殿本来就处在景衡的眼皮子底下,这要是对方搬过来,那她岂不是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上的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景衡微顿了一下,“所以,微臣也只能自我牺牲,受些委屈,来保护皇上了。”
时俞:“……”景衡要是真的搬过来了,那受委屈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督主,这含光殿里面本来就有守卫,他们肯定能够保护朕的安全,督主大可以放心。”
“放心?”景衡挑眉,眸光落在时俞的脸上,“皇上,微臣可放心不了。”
毕竟,刺客虽然不一定会有,但是某个男宠可是会往含光殿钻!
时俞被这眼神看得心头发毛,“督主,您真的是来保护朕的吗?”
她怎么觉得,景衡这眼神阴恻恻的,他看起来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好吧!
景衡身后,追云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想起刚才一路上,督主那没放下去过的嘴角,他真的好想告诉皇上……
猜的没错,督主不是来保护您的,督主是来防范情敌的!
虽然已经确定了,自家督主十有八九是个断袖,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幕,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白天的时候,因着皇上说易寒是什么心爱的男宠的话,督主气的黑了大半天的脸,而且扬言再也不会管皇上的事情了。
结果晚上就让自己去假扮刺客,他一开始还以为督主是因着心头恼火,所以让自己去吓唬皇上,报复一下,可是没想到结果却是为了找借口搬来含光殿。
他都不知道该说督主处心积虑黑心肝,还是该说督主断袖之癖上头了!
这种心思,不放在朝堂之上,结果放在了勾搭皇上上面!唉!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追云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景衡突然转身侧目,看了他一眼。
追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胡思乱想。
景衡幽幽收回视线,才又笑着对时俞道:“微臣自然是来保护皇上的,毕竟,这含光殿中的守卫的功夫,可远远比不上微臣。”
“可是……朕有易寒了啊!”时俞挑眉开口,“督主,易寒会保护朕的,虽然暂时他和易阁主住在了一处,可是之后肯定还会再回含光殿的。”
让易寒住出去,是因为一开始不想让皇叔误会太深,为了避嫌。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督主,朕现在就下令,让易寒回到含光殿,来人……”
景衡直接了当的打断了时俞的话,“从现在开始,易寒不许再踏入含光殿。”
还想让易寒搬回来,休想!
时俞皱眉,“督主,这又是为何?”
“他是杀手出身,很是危险。”
“朕相信易寒。”
“可是微臣不信,微臣没办法将皇上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中。”
“可……”
时俞还想要争论一番,但话还没开口,就看到了景衡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皇上只有两个选择。”景衡盯着时俞,一字一句道,“要么,微臣留下来保护皇上。要么……微臣干脆现在就杀了皇上,一劳永逸,也免得再担心。”
时俞:“……”好吧,她选第一个。
在时俞无奈、不满、疑惑,但又怂的目光中,景衡住进了时俞旁边的偏殿。
偏殿中原本的家具和摆件通通都被搬了出去,换成了景衡命人带过来的。
时俞站在门口瞧着这架势,实在不得不怀疑,对方这是要长住。
而等到第二日,除了时俞遇刺的消息之外,景衡搬入了含光殿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开了。
昨晚聂明宇出宫和余长生还有罗遇他们喝酒去了,根本就不在皇宫之中,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炸了。
“立刻从含光殿滚出去!”演武场外,聂明宇拦住了景衡。
后者姿态悠闲,看着聂明宇,似乎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眼眸之中透着嘲弄玩味。
“宇王当真觉得,你可以命令的了微臣?”
“景衡,你以为本王看不明白你的心思!”聂明宇目光含怒。
“那王爷倒是说说看,微臣到底有何心思?”
聂明宇冷眼盯着景衡,直接戳破,“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就算皇上有断袖之好,你也休想欺负到他的头上!”
景衡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固,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如常。
“若是微臣偏要呢?”
聂明宇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果然如此”之色,看着景衡的目光也越发的防备。
“景衡,皇上他好歹是聂氏的子孙,不是任由你揉圆搓扁的面团,你若是敢动他,本王绝不会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