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更重要的是,既然原主当了那么久的软柿子,聂昭易也没放弃刺杀,那认怂保平安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她和聂昭易之间。
眼前人微微仰头,眸子里光彩熠熠,像是星辰碎在溪水间,有讨好,却不谄媚,灿烂又灵动。
景衡心底莫名怔了一下。
“皇上,见血了。”不远处,侍卫禀报道。
时俞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四十杖?”
“回皇上,是。”侍卫应声。
“皇兄满意了?”聂昭易艰难从刑凳上爬了起来,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原本俊朗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也不必觉得委屈,你派刺客要朕的命,而朕只还了你这四十杖,已经够客气了。”
聂昭易恨恨开口:“所以你便能用父皇的灵位设局?”
时俞勾唇,“别在这儿玩什么道德谴责,口口声声列祖列宗,你亲爹的灵位都没了,你不也没发现。”
聂昭易噎了噎,“你……”
“还有!”
时俞打断了聂昭易,收敛笑意,压低声音幽幽道。
“朕好歹还顾念着血脉之情,你呢?你只将朕当作一个废物傀儡,想着杀之而后快,可曾考虑过朕的处境,可曾顾及过……朕好歹是你的皇兄?”
声音虽低,可是一字一句,质问意味十足。
聂昭易眼神一沉,眼前人背光而立,神色间没有了刚才气死人的厚颜无耻,眼底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明澄澈。
有一瞬间,他下意识心虚的想要避开这目光,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坚定。
要怪只能怪景衡选了聂时俞做这个提线木偶!
没有回话,聂昭易咬牙强撑着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景衡走到了时俞身侧,“皇上刚才低声和五皇子说了什么?”
“这个嘛?也没说什么。”
时俞看着前方迈步艰难的聂昭易,粲然一笑,故意高声开口。
“朕只是提醒了一下五弟,回去记得找个太医瞧瞧屁股。”
聂昭易脚下一滑,“……”
他一定要弄死聂时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