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着一块特殊的令牌,和许多的账本以及信函。
他看到之前在黑衣人身上发现的图案,想来就是与擎延太子的书信,便打开来看。
上面大概说的就是,桑启给骆丞相蛊虫一事。
景应州又打开另外一封,是关于邺城一事,两人好像还有些争执。
他知道其他的信函应该都很重要,便去翻看了一下账本,每月都会有一笔大额支出,但是没有标明对方是谁。
突然门外有侍卫的声音传来。
侍卫甲:“老爷过来了,咱们都打好精神。”
侍卫乙:“嗯,必须的。”
景应州也顾不上去细看,连忙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把机关复原。
下一刻就听到一阵齐刷刷的声音,“老爷。”
景应州还来不及出去,只好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骆丞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景应州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就在气氛紧张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老爷不好了,小姐的院子走水了。”一个看守骆可儿院子的侍卫跑来,着急忙慌地说道。
骆丞相正要推门的手就放了下来,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侍卫拱手道:“小姐的房里突然起火,现在火势越来越大。”
骆丞相眼神一凛,直接往骆可儿的院子走去。
景应州在里面听得真切,心里紧了一下,担心骆可儿的情况。
这会儿书房附近的侍卫少了许多,大多数都赶去救火。
骆可儿当时看到景应州给的东西,猜到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商明珏的事而来,便一直在院子里站着。
没过多久,院外就有人说骆丞相回来了。而她知道骆丞相回来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书房,于是就进屋,把屋里的纱帐点燃了。
杏儿很是不解,惊慌道:“小姐,您这是要作甚?”
骆可儿不停地把屋里能燃的东西都丢进炭盆里,眼神还在四处看,“别站着,把火烧起来,”
杏儿见自家小姐如此的决绝,但又不像是要寻短见的模样,便也不再追问,帮着忙活起来。
很快,屋子里的火蹿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火光冲天,远远地便能看到这边浓烟滚滚。
等到骆丞相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大家都在忙着救火。
骆丞相脸色大变,小姐出来了吗?”
侍卫有些害怕受到责罚,怯懦地说:“回禀老爷,火势来得太过迅猛,还没人能进去。”
骆丞相面上一怒,对着救火的众人道:“还不快去把小姐救出来,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们陪葬。”
众人都慌了起来,眼前的火又如此之大。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进去试一试,万一不会死呢。
于是很快就有人组织着准备进入。
就在这时,骆可儿的声音响起,“不必进去送死,我在这里。”
说罢,她就带着杏儿走了过来。
骆丞相见她身上的衣着都完好无损,随即松了口气,但是神情依旧紧绷。
骆可儿上前几步,语气委屈巴巴的,“祖父,可儿没事。我倒要感谢这火势,不然我都还见不着祖父。”
骆丞相当然听得出她在埋怨自己将她禁足之事,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她。见她也无碍,于是神色缓和了些。
“祖父知道这些时日你心里有怨言,但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祖父定会让你如从前那般自由,再也不拘着你。”
骆可儿面上是一片黯然,“可儿一切都听祖父的。”
骆丞相吩咐管家道:“把东边那处院子收拾一下,给小姐住,这里你盯着。”
说完,又看了看骆可儿,“祖父还有事,你今日受惊了,等会儿我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送过去。”
骆可儿微微点头,“可儿谢过祖父。”
骆丞相走后,管家便让人带着她去了别处。
她出了院子,还悄悄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在看什么人。
此时景应州正躲在一处看着这里的一切。
他心里很是难过,暗暗说着,“可儿,你受苦了。”
他把东西带去了翊王府,靳依依因为汤太油腻,忍不住干呕起来,这会儿才刚刚缓过来。
“最近你太辛苦了,要注意着点。”景应州说道。
“我没事的。”靳依依突然感到有股味道,不由得嗅了嗅,“你这是衣服烧着了吗,怎么一股烟火气息?”
景应州抬起袖子在鼻间稍微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味道,于是解释道:“刚才我去了丞相府,可儿的院子走水了。”
“什么?那可儿有事吗?”靳依依担忧地问道。
“她没事,我感觉她是知道我去的目的,担心骆丞相发现我,才出此下策。”景应州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靳依依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说:“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景应州把从丞相府带出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些加上我们搜集的,足以定骆丞相的罪,现在只差让皇上神志清醒。”
靳依依点头,“明日就是上元节,宫里会设家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