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本来也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偏巧这一年身子骨越发熬不住了,所以她才没太多要求,只要门当户对,家世清白就行。
景太傅见母亲都这样开口了,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景应州连忙出声向两位长辈叩谢。
等到景老夫人回房休息后,景太傅看了景应州一眼,“跟我来。”
两人去了祠堂,景应州知道父亲接下来会说什么,但他丝毫不慌。
景太傅还是有些生气的,偏眸看着他,“逆子,跪下。”
景应州很是淡定从容地跪在了众多牌位前,一言不发。
“如今你是越发恣意妄为了,我用你娘的牌位都管不住你了。”景太傅弯腰在景应州面前愤愤说道。
“或许从一开始,父亲就不应该用这个来威胁孩儿。”景应州淡淡说道。
景太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为官几十载,看惯了太多尔虞我诈、阴谋算计的事,所以才对景应州的婚事小心谨慎,用这一招也属实是无奈之举。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去跟景应州解释这些,只好叹了口气,“州儿啊,为父再也不这样逼你了,只希望你自己能走好今后的每一步路,一旦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以免伤了他人又伤自己。”
景应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父亲口中说出这种话来,平时都是习惯了命令与要求,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与嘱咐,实属难得。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景应州郑重地向景太傅行了个礼。
丞相府,骆可儿一回府,就兴高采烈地往骆丞相的院子跑去,谁知却没有看到骆丞相的身影。
一个丫鬟路过,骆可儿拉着她问:“祖父去哪儿了?”
丫鬟是在这里做事的,便回复道:“回小姐,丞相大人好像是有事出府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半炷香前。”
骆可儿点点头,“你去忙吧。”
她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想着应该是等不到祖父了,便也打算离开。
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身后的柜子突然发出声响,紧接着就是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
骆可儿有些不可思议,祖父的房里什么时候有的这东西?
她轻轻地推开暗格,里面赫然摆着一块面具,她在空洄谷的时候看到过其中一个黑衣人戴过。
里面再没有其它东西,骆可儿赶紧找到机关把暗格复原,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用午膳时,骆可儿特意带着饭食来与骆丞相一起吃。
“祖父,您尝尝我亲自做的鲫鱼汤,这个天气喝了身子暖。”骆可儿说着,就给骆丞相舀了一大碗。
骆丞相笑得很和蔼可亲,“我家可儿真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将来出嫁了定能做好一位好妻子。”
骆可儿正要递给骆丞相的碗一下子没拿稳,不少的汤就这样洒在了骆丞相的袖子上。
骆可儿手忙脚乱地用手帕去帮忙擦拭,“祖父,对不起,可儿不该这么不小心的,您烫着没有?”
说着,她就去掀骆丞相的袖子,就看到右手手臂上有块伤疤。
她的眼神突然呆滞了一下,骆丞相赶紧用左手将袖子放下来,语气温和道:“祖父没事,你也受惊了,让下人陪你出去看戏吧。”
骆可儿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鬼面人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主人,属下给您上药吧。”
骆丞相走到一边坐下,露出右手手臂上那一大块疤痕,如今又被烫了一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鬼面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在伤口上撒着药粉,顺便说道,“主人,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试探一下小姐?”
骆丞相眼神一凝,“不必了,她昨天来过这里,想来昨天也就猜到什么了。”
“那……”鬼面人支支吾吾的。
骆丞相剜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永远不许对可儿动手。”
鬼面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骆可儿没有出去,而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终于确定祖父就是那个想要害死商明珏的人,但是她不明白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丫鬟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小姐,景少卿差人给您送信来了。”
骆可儿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景应州在信上说他那边已经办妥,问她这边是什么情况,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腊月十二就可以来下聘。
腊月十二就是过几天的事,看来应州哥哥是当真愿意娶自己的。
骆可儿看着这张信纸,眼泪倏然打湿了眼眶,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享受应州哥哥的爱呢?
她拿起笔快速地写了一封回信,让丫鬟拿去交给了景应州,做完这些,她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景应州看到骆可儿的信后,一直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可儿为何会在信里说她不想嫁人了?
他后来又写了好几封信给骆可儿,却再也没得到过回复。
他思绪烦闷,就约了商明珏在乾遇楼一聚。
商明珏本来正跟靳依依两人坐在暖阁下棋,靳依依每次赢了都笑得合不拢嘴。
心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