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绣娘接过衣裳一看,脸上顿时失色,“呀,这里怎么破了?”
柳玉娇看着沈绣娘,“肯定是你做的时候没做好,你可不要赖在我身上。”
沈绣娘转身走到齐语龄面前,“郡主,我知道这锦缎珍贵,裁剪缝制的时候都特别小心。绣坊里的人都可以作证,今早挂在这里时都是完好的。”
“那肯定就是谁在这期间弄坏了呗,我才刚拿到手上,绝对不是我做的。”柳玉娇极力帮自己开脱。
旁边另一位绣娘一直欲言又止的,毕竟他们让自己看好这件衣裳,现在出了事肯定得自己来负责。
她也才来绣坊学艺不久,对面料都不是很了解,但是听到这件衣裳的布料很珍贵,瞬间脸色惨白。
她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人,对齐语龄说道:“郡主,其实这件衣裳就是柳小姐刚才扯坏的。”
柳玉娇指着她,“你别血口喷人,你以为把事情推到我头上,你就没事了吗?这里谁可以证明是我做的?”
“我可以证明。”靳依依在屏风后面听了许久,也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了了。
她最是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颠倒黑白的行为。
话落,大家就看到穿着一身银白雨花锦裙、头上只有一支白玉钗的靳依依。虽然她身上的衣裳首饰颜色素雅,但反而衬得她更加高贵脱俗。
她走到众人面前,看着柳玉娇道:“我可以作证,是你当时不听劝阻、动作野蛮、十分粗鲁地扯下了这件衣裳。那声清脆的声音说起来还很响呢,柳小姐敢做不敢当吗?”
齐语龄看了靳依依一眼,连着两次,这个靳依依都快让她恨不起来了。
柳玉娇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声名赫赫的翊王妃呀,你说的话能有几分值得信任?”
她看着许娉儿,“这里太晦气,我们走吧。”
许娉儿全程一言不发,听到柳玉娇这样说,她也准备一起离开。
“本郡主同意你们走了吗?”齐语龄脸上有些怒意,她算是看清了,这两个从前唯命是从的人,如今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冷冷地看着柳玉娇,“怎么,弄坏了我的衣裳,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柳玉娇见走是走不成了,干脆也就认了下来,语气有些不屑道,“不就是一件衣裳嘛,我赔给你就是了。”
“好啊,那就赔件一模一样的,给你三天时间。”齐语龄很少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一般这样就是生气了。
沈绣娘提醒道:“柳小姐,郡主这件衣裳的料子是上好的云锦,今年产得极少,加之上面是用金线细细缝制,用时一月有余,所以……”
柳玉娇听得出沈绣娘的意思,一副吃瘪的样。
她看向许娉儿,知道她有主意,想让她帮自己解围。
许娉儿悠悠开口,“郡主,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如折合成银子,你看如何?”
柳玉娇听到要赔钱,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但想想总比赔衣裳的好,也就闭口不言。
“想赔钱?那就五千两好了,看在大家曾经都是朋友的份上。”齐语龄把‘曾经’两个字咬得很重。
许娉儿当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心想正好,让柳玉娇出点血。
柳玉娇却按捺不住了,她跟齐语龄争论起来,从前有多听从安排,如今就有多目中无人。
“你堂堂郡主就这么缺钱吗?我不就是弄坏了一点点,你要五千两不是打劫吗?平时装模做样的,还不是一样的见钱眼开。”
齐语龄向她走近一步,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然后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柳玉娇有些愣愣的,后知后觉地摸着被打疼的半边脸,指着齐语龄,“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齐语龄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丫鬟,冷声命令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于是柳玉娇就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
“衣裳我可以不要,银子你也不用赔,但是今天必须得让我出了这口气。”
齐语龄说着就命令丫鬟掌柳玉娇的嘴,打得柳玉娇眼冒金星。
齐语龄示意丫鬟停手,然后对柳玉娇冷冷说道‘’“昨天在宫里给我泼脏水,看我的笑话,今日又抢我的衣裳,还对我出言不逊,我赏你这个也算是抬举你了。”
柳玉娇此时脸上红肿一片,手碰都碰不得。
她恶狠狠地看着齐语龄,“你永远都是这样,一不高兴就要教训别人,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这种德行永远都不可能有真心朋友的。”
齐语龄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眸子里充满了冰冷,“本郡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别以为从前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就有资格跟我提朋友的事。”
她看了一眼许娉儿,再把目光落在柳玉娇身上,“我数到三,你们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许娉儿向来是个能忍的,就拉着柳玉娇快速离开了这里。
齐语龄看到她们走远,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她看向靳依依,靳依依正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她。
她有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