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依依掀起车窗上的帘子,看到这一个个指指点点的人,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放下了帘子。
骆可儿拉着她的手,“音姐姐,你别生气,他们只是不清楚真相,所以人云亦云了。”
“人云亦云。”靳依依嘴里念着这几个字,她再也忍不下去,就直接下了马车,走到那些百姓面前。
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眼神无比冷漠地看着众人。
本来还在议论的人们一下子就止住了声,都不需要靳依依开口说一句话。
队伍都停了下来,靳依依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人总是不明真相,仅仅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开始说三道四,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的这些恶言相向,让多少人受不住压力而选择轻生?”
她越说越气愤,“王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任何人的事,可是你们加诸在他身上的却像无数把无形的利剑。你们谁知道王爷此行经历了多少次伏击,谁又到过邺城,亲眼看到王爷做了那些事?”
骆可儿一路跟着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她听到靳依依说出这番话,心里都跟着感动起来。
于是她也冲出马车,站在靳依依身边,“翊王妃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若是我的话,直接上手就给那些乱说话的人几个大耳光,若是再敢乱说的话,直接连舌头都别想要了。”
景应州打马走到商明珏身边,“看来你当真是娶了一位好王妃,看她这般在乎你。”
商明珏目光一直盯着靳依依,听到景应州的话才稍稍抬眸看着他。
“彼此彼此。”
说完就下马去找靳依依,景应州也跟着下去。
商明珏拉着靳依依上了自己的马,景应州则是带着骆可儿上了马车,自己独自上了马,毕竟这里是京都,到处都是景太傅的眼线。
“走。”商明珏一声令下,整支队伍就又开始动了起来。
桑妍坐在马车里,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她放下帘子,“莲儿,你说翊王妃他们这个是话本里的夫唱妇随吗?”
莲儿摇头,“公主,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感觉他们的感情很好。”
桑妍唇角微微勾动一下,然后目光就看向了远方。
后来骆可儿和神医各自回去了,其余的人都进了宫。
靳依依知道皇上那边不需要自己了,就去了常华宫看皇后。
她刚走进常华宫,就示意宫人不要禀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看到皇后坐在暖炉边在认真地看书。
冯嬷嬷看见她来,正想出声行礼,就被靳依依止住了。
“冯嬷嬷,把笔拿给本宫。”皇后低着头,伸出手在等待。
靳依依把沾了墨水的毛笔递给皇后,然后又细心地给她倒了杯茶。
皇后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吩咐道:“行了,你下去吧。”
但是身旁的人迟迟不动,皇后这才抬起头来,就看到靳依依正含笑看着她。
皇后欣喜不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音儿,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就去握着靳依依的手,“有没有受伤?母后怎么瞧你都瘦了一圈?”
靳依依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颊,“真的吗?我真的瘦了?太好了。”
皇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她的额头,“是真的瘦了,你还高兴,母后都心疼极了。”
靳依依蹲在皇后脚边,“母后,不用担心,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呀,反正我是常常想着你呢。”
皇后脸上是高兴夹杂感动,望着一旁轻轻叹了口气,“我当然是日日记挂着你们,当我看到珏儿送来的信时,这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靳依依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基本都是一直待在商明珏身边的,竟然都不知道商明珏什么时候给皇后写了信。
皇后知道靳依依在想什么,她便从一本书里拿出了那封信。
说是信,其实就是短短的几句话。
——母后,孩儿与音儿一切都好,不日便将启程,望安好。
靳依依一眼就看完了,还真是商明珏的风格。
皇后拉着靳依依坐下,“音儿,你跟母后说说这些时日的经过吧。”
“好,”靳依依便挑着些好的说给皇后听。
一边,御书房内,景应州将经过写成了奏折呈给皇上。
皇上看完过后面色铁青,“你们是说这次事情有两拨人在背后作祟?”
景应州双手交叠,“回陛下,正是如此,目前我们只能查出一方就是来自擎延国,但一方还没有线索。”
皇上沉着眸子思忖片刻,看着付文骁,“擎延国的人出手,定是想借着公主和亲一事做文章,此事就交给付将军,爱卿这段时间多盯着点。”
付文骁连忙行礼,“是,臣遵旨。”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明日朕会在宫里举办宫宴,到时候再商量擎延公主的事。”
“是。”大家都纷纷行礼退下。
皇上又单独把商明珏留了下来,“珏儿,朕把你单独留下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商明珏轻轻摇头,“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敢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