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的众人里,下人们不敢走近也不敢说话,靳依依和靳希耀都是等着看好戏,所以没有一人惊扰到里面的人。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大有更激烈的意思。
靳依依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靳昆赫的脸色是黑了又黑,他一气之下就推开了门。
阮轻凤看到门被打开,立马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用被褥裹住自己。
靳昆赫始终是要面子的人,刚才是太过愤怒才会直接推门而入。这会儿看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跟一个野男人衣不蔽体,心里除了气愤,还有寒心。
他冷冷命令道:“全都转过身去。”
然后又看着阮轻凤,“穿好衣裳,过来给我说清楚。”
他走到位置上坐下,阮轻凤便快速地穿好了衣裳走到他跟前跪下,哀求着说:“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妾身清清白白啊。”
这时大家都转过身来了。
靳昆赫看着她,“你跟我说你清白?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阮轻凤辩解道:“我们,他,他是来给妾身做推拿的,妾身昨天不小心扭伤了,大夫说要用推拿之术。”
她说的像模像样的,靳依依在一旁都感到佩服,真是现编一套说辞啊,不去写话本都可惜了。
靳昆赫闻到了一种很特殊的味道,身体里不禁有些燥热,再把目光落到香炉上,吩咐道:“把香料给我灭了。”
然后吩咐人把那个男人带过来,他看着男人,却是说给阮轻凤听的,“他就是你请的会推拿的大夫?”
阮轻凤虽然很心虚,但还是一口咬定说道:“是。”
靳昆赫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替你的相好说话,你倒不如说是他强迫了你,说不定我会假装相信。”
阮轻凤求饶道:“老爷,妾身是今日一时糊涂,才犯下了错,妾身甘愿受罚。”
那个男人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
靳依依劝说道:“爹,您先别生气,我们来这儿是为了跟姨娘落实钥匙的事,免得冤枉了姨娘。”
靳昆赫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件事,于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阮轻凤,“管家当天来取库房钥匙,你为何第二天才拿给他?”
阮轻凤连忙说道:“妾身只是太舍不得交出权力,您也看得到,妾身失势后,院里的下人都踩到妾身头上来了。”
靳昆赫命令管家,“传我命令,凤阳院内的下人全部杖责二十。”
管家应了下来。
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丫鬟,她哭着跪在靳昆赫面前,“老爷,请您开恩,夫人在说谎,夫人就算被禁足,但她仍然是主母,我们做下人的谁敢对夫人不敬啊。”
说着,她就撩起了袖子,露出遍布伤痕的手臂,“老爷您看,夫人平常一不高兴就会对奴婢又打又骂,她并不像说的那样可怜。奴婢还要揭发夫人偷盗先夫人陪嫁品,望老爷明察。”
在靳昆赫看来,这个丫鬟就是怕被责罚,所以才敢来指证阮轻凤。且看到她手臂上的伤,更加相信了她的话。
便问:“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夫人盗走了库房里的东西?”
小月赶紧说道:“夫人被禁足那晚,奴婢看到夫人的贴身婢女偷偷出了凤阳院,于是奴婢就跟着她到了库房,看见她拿着钥匙开了锁,然后带走了那些东西。”
她接着说道:“奴婢还听夫人说,先夫人都不在了,她的那些嫁妆也很少有人会注意。”
然后小月就掏出一本账册,正是今早靳依依手里的那本。
她毕恭毕敬地捧起账册,“这上面是当铺的记录,可以看到先夫人的陪嫁品被当出去的时间。”
管家把账册递给靳昆赫,靳昆赫在上面确实看到了那些物件的名字,时间也是在阮轻凤出事之后。
他看着阮轻凤,“你为何要拿继芸的东西出去当掉?”
阮轻凤不敢说实话,只道:“妾身只是气不过先夫人走了,可是她的孩子却能留下来得到老爷您的喜爱,而妾身并无一儿半女傍身,所以才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靳昆赫听到她这样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愧疚之情,若不是自己无法生育,她也不至于没有儿女,生了记恨之心。
靳依依给小月使了个眼色,小月连忙开口,“老爷,奴婢可以作证,夫人是为了买醉仙香,才会用陪嫁品换钱的。”
她拿出了胜香阁的凭条,“这是当时奴婢帮着去买香料时留下来的。”
管家又将凭条递给了靳昆赫。
靳昆赫看了一眼,想起刚才让人灭掉的香料,瞬间勃然大怒,指着阮轻凤大声呵斥,“好啊你,竟然把我耍得团团转,下人们踩在你头上是假,你不守妇道、品行不端才是真。”
他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一对狗男女拖出去杖毙。”
那男人立马磕头求饶,“靳老爷,您饶了我吧,都是她勾引我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我的。”
阮轻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自己哪怕到了这种地步,都不曾把事情怪在他头上,可是他却贪生怕死,把他自己说得这么无辜。
靳昆赫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