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禄见主子还挺有兴致的,便适时出声,“王爷,那名女子是靳家大小姐。”
商明珏看着靳依依远去的身影,眸色加深,“这靳小姐还真有意思。”
他们都只知道靳家大小姐名声不好,却不知道她跟景家有过婚约一事。
哐当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手拿折扇,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大理寺事情有点多,让你久等了。”说话的正是跟靳音从小有过婚约的景应州。(‘应’是第四声)
商明珏示意佟禄退下,然后就过来坐在了凳子上,“无妨,先坐下吧。”
他给景应州倒了杯酒,随意地问道:“最近大理寺又多了不少要告我的案子吧?”
景应州喝了酒,摆出一副认命的样子,“每天关于你的案子没有十起,也有八起,我都替你挡习惯了,你无需在意。”
“你看我像在意的样子吗?”商明珏端起一杯酒,脸上云淡风轻的。
景应州与他碰了个杯,酒到了嘴边,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放下杯子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付文骁了,如今他回来了,你可要注意点。他向来与你不和,别让他逮着你的错处,不然到时候我也不好帮你。”
毕竟我才跟他表妹退婚,他肯定也看我不爽。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觉得婚约一事本就没多少人知道,如今更没必要说出来扫了兴致。
商明珏邪魅一笑,“那就让他抓去吧,反正他也习惯了。”说着,便将一杯酒喝下。
尚书府后门,付文骁拿了一个信号筒给靳依依。
“我要去邺城一段时日,这个你收好,必要时候可以帮到你。”
靳依依看着手里的东西,觉得挺有意思的,“谢谢表哥。”
付文骁微微扬唇,“快进去吧,我看着你。”
靳依依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等他回来时,自己是否还留在这里。
于是回以一笑,万一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就当是告别了吧,然后就快速地走了进去。
她回到了适凉院,看见屋里倒是挺热闹的,靳昆赫跟阮轻凤就坐在主位上,身旁站着伺候他们的丫鬟和小厮,而小萩却独自在他们跟前跪着。
靳依依一只脚刚迈进门,就被靳昆赫一声怒喝,“你个不孝女,给我跪下。”
靳依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在场众人的表情,尤其阮轻凤神色不同于往日的从容端庄。
她大概就猜到今晚这是闹哪出了,不就是因为白天没让她如愿带走东西嘛。
靳依依嗤笑一声,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哼,我靳依依能屈能伸,先看你们怎么唱这出戏。
这会儿她才看清小萩脸上的巴掌印,心里不免生出一团火来,“小萩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责罚她?”
靳昆赫神色愠怒,“主子有错,奴婢自然得受罚。”
“今日你姨娘丢了一支簪子,派人来寻找,发现簪子就在你的房中,你不仅不归还,还出言中伤主母,简直是品行不端。”
靳依依丝毫没有惧色,神情淡然地说:“爹爹给我安上这样的罪名,也不知是谁在乱嚼舌根,爹爹向来明察秋毫,竟然也会相信。”
小萩看着小姐这般冷静,跟以前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心里既诧异又欢喜。
靳昆赫突然被戴了高帽,一时也对靳依依凶不起来了。像他这么虚荣的一个人,被夸一下就找不着北了。
阮轻凤拿起帕子假意擦了一下眼泪,靳昆赫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毕竟自己心爱之人受到折辱,差点就离自己而去了,今天必须帮她出了这口气。
他语气强硬道:“全府上下都能作证,今日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并向你姨娘认个错,我就当此事过去了。”
“是啊,我也不是不好说话之人,只要拿回簪子,音儿你不用跟我认错也成。”阮轻凤脸上是一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委屈。
看得靳依依心里不停飘过无数美妙的语言。
“既然你们说簪子就在我的屋里,那就去找吧。”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让靳昆赫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帮下人故意挑拨夫人与音儿的关系了。
不过他还是命令几个小厮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靳依依之前就看到阮轻凤与周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她们要嫁祸给自己,却是一点不担心。
见他们一番找寻后,毫无所获,靳依依提议道,“你们要不扩大点范围,把整个院子都找一遍?”
靳昆赫便又吩咐道:“整个院子都仔细地找。”
又过了许久,下人果然拿着一支簪子走了进来,靳昆赫示意他拿给阮轻凤。
“是,妾身找的就是这支。”阮轻凤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做出失而复得的感动模样。
靳昆赫看着簪子若有所思,又看向靳依依,“簪子都在你院子里被找了出来,你无话可说了吧,快跟你姨娘道歉。”
靳依依捕捉到了刚才靳昆赫眼里的深意,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阮轻凤面前,好好地看了簪子的样式。
“姨娘这簪子。”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看着还算是值钱,是京都眼下最为时兴的款式,一般都是男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