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的四月,梨花开得最是好看,尚书府的适凉院内,与平日相比,也较为热闹。
靳昆赫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的人一直含含糊糊地说着话,并且手舞足蹈的。
他皱了皱眉,微弯下腰去喊她,“音儿,音儿,你快醒醒,我是爹爹。”
他想稍微控制一下女儿的手,不料却被一巴掌打在脸上,靳昆赫瞬间就黑了脸。
“臭不要脸的,还想当我爹,你是演戏演上瘾了是吧?我还是你爹呢!”靳依依边说边睁眼坐了起来,面上还气鼓鼓的,她还以为自己那个刚成为前任的男友想当自己爹呢。
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木床?纱帐?难道自己还在体验园区?
她记得自己应约前来,却发现男友和闺蜜背叛了自己,还扮成了杨过与小龙女,而自己穿得就像李莫愁。
自己一气之下就跟他们撕破了脸皮,正要离开,就感觉被卷进了一团白雾之中。
意识慢慢回笼,她再把头稍稍一转,看到许多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心里惊了一下。
靳昆赫迫于国公府的压力,哪怕被扇了一耳光,还是尽量好言好语地说,“你终于醒了,这段时间可把爹爹急坏了。”
一旁穿着锦衣的阮轻凤接话道:“是呀,这段时日我们都天天盼着你能醒来,老爷为此还消瘦了不少呢。”
靳依依眉头紧锁,看着靳昆赫,“爹?”
靳昆赫露出一抹较为欢喜的笑,连连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去,把刘大夫请来。”
靳依依本以为他们是在演戏,并不想配合他们往下演,正想起身离开,突然感到脑中思绪很乱。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头,面色有些不好,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像是一下子被倒进了脑海里,然后渐渐地,就像是与自己融为一体了一般。
靳昆赫难得在意了这个女儿一回,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音儿,你是不是头疼了?别怕,爹爹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靳依依此时已完全放弃挣扎了,她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心情十分复杂。
婢女小萩见状,心里替自家小姐担心,脸上的神色就没有放轻松过。
很快,小厮就领着刘大夫走了进来。
还不等他行礼,靳昆赫立即说道,“快,音儿醒了,你给她瞧瞧。”
刘大夫走到床边,放下药箱恭敬地说:“大小姐,麻烦您将手伸出来,让在下为您诊脉。”
靳依依想了想,配合地照做了,她记得原主是服毒自尽的,是该好好检查一下。
刘大夫仔细为她看了脉象,对靳昆赫拱手道:“回老爷,我观大小姐面色红润,且脉象平稳,体内的毒已彻底清除了。”
靳昆赫认真地听着,瞬间高兴不已,“刚才音儿似乎有些头疼,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夫思虑片刻道:“这不碍事的,大小姐刚苏醒,身子还要慢慢适应,只需好生调养即可。”
靳昆赫笑了笑,“有劳了。”
下人送刘大夫离开后,靳昆赫对着靳依依关切道,“音儿,你好生休息,爹爹改日再来看你。”
阮轻凤也赶紧摆出当家主母的样子,“小萩,好生伺候你的主子,缺什么尽管来告知我,记住了吗?”
小萩恭敬地点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靳昆赫对阮轻凤的表现很满意,对她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就离开了这里。
阮轻凤回到自己的院子后,面上是难以掩饰的不悦。
她看着周妈妈道,“我不是让你盯着那边吗,靳音那丫头怎么还能醒来?”
周妈妈不敢出声,她也不明白,从大小姐出事至今,自己是时刻注意着适凉院的一举一动,连汤药都给她换成了毫无解毒功效的普通汤药。谁知她不仅能醒来,且恢复得还挺好。
见她不应声,阮轻凤白了她一眼。
“既然那个毒没能要了她的命,这次定要彻底地毁了她。”阮轻凤说这句话时,表情也跟着发狠了起来。
周妈妈会意,“是,奴婢这就去办。”
靳依依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小萩终于有机会跟她说上话,上前几步,语调颤抖着道,“小姐,没想到那日你让我去买东街的红豆酥,竟是想要悄悄地离开,当时奴婢都吓坏了。”
靳依依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她是原主的贴身婢女,平日里他们都是相依为命。
这会儿看到她脸上是两行不断溢出的眼泪,靳依依不禁感慨这人是真的关心原主呀。
突然一下子,原主的记忆就又一次冲击着靳依依的大脑。
原主名叫靳音,今年十六岁,是家中的嫡长女。生母名叫付继芸,早些年就去世了。如今当家的是阮轻凤,她本是妾室,在继芸夫人病逝后,就被抬为了平妻。
靳音在家不受待见,唯一指望的婚约也被退了。她选择了结生命,想必也是对未来没有期待了吧。
可她靳依依却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幸福就必须得靠自己来掌握,而不是指望别人。尤其是在被男友背叛之后,她更是立誓,永远不要指望男人。
想着就一掌拍向床榻,床瞬间下陷,因为她的力气过大将床脚震断了。
她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