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非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内心大骇。
以为遭另一个安妮暗算了,掀了被子,发现衣服完整,身体除了脑子昏之外,并没有其它不适。
再看身处的环境,男性化十足,一张大床,暗灰色被褥。
卧室面积不小,低调的奢华。
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这里是秦明朗家。
律师一定比心理医生好赚,房子够大,复式楼。
下了楼,秦明朗围了围裙在厨房煎鸡蛋。
见到徐非非下来,立刻笑得跟200斤的傻子似的。
“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这酒量不行啊,喝了一点就醉的不醒人事,安妮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又不晓得你住在哪里,我只好把你带来我家了。
你放心,我是一名君子,我什么也没干。”
徐非非关心的重点不在于这个,他有没有干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关心的是安妮,这个另一人格占据了上风的女人,会不会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安妮呢?”
秦明朗一张脸带着探究的神色。
“你这一醒来就关心安妮,不得不让人怀疑你和她之间有点故事。”
“得,你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安妮吗?我和她纯粹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昨天晚上的聚会上她正常吗?”
“放心,她很正常。不过是有点疯了,你知道的,她是一个作家,成天忙着写小说,好不容易有个放风的机会,疯一点也说得过去。”
“她回家了吗?”
“非非,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回家正常,不回家也正常。”
“不行,我要去找她。”
“早餐我弄好了,赏个脸,吃了我陪你去。”
大厅的背景墙是一巨幅照片,上面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背对着画面,很美。
色调好像一幅油画一样。
徐非非问了一嘴。
“这是你妻子?”
“是的。”
“真漂亮,背景和人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朦胧的美。为什么只是一个背影,没有正脸?”
“她就喜欢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算上她失踪四年,小八年有了,我们是校园爱情。”
“挺浪漫的,你们没有孩子吗?”
秦明朗有短暂的沉默,很快又回答了徐非非的问题。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孩子,儿子三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不在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冒昧地问一下,你妻子是怎么失踪的?”
“儿子死于一场车祸,儿子去了之后,对于我们打击挺大的,尤其是她,好长时间走不出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她是第四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四年前一个晚上,她下班后就没有回来。
我们找了很久。
她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年后,警方在湿地公园的芦苇里找到了她随身带的包包。
包包里面有她的证件,东西都在,还有她的手机。
湿地公园的湖和海是连通的,警方说她极有可能被浪冲到大海里去了。”
“即便是冲到大海里了,也应该能找到人吧?”
“没有找到。”
秦明朗有手艺不错,事业有成的单身人,大多数都能照顾好自己。
三明治做的不错,鸡蛋煎的也恰到好处。
他的早餐摆上桌的间隙,徐非非给安妮打了好几通电话。
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昨天是徐非非头一次见到另一个安妮,说实话,给徐非非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秦明朗为打不通安妮的电话找了借口。
“现在是早上9点,她们这些写小说的,作息都是颠倒的,何况,她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不可能这么早起来的。
你不知道,我有一次,我们这帮朋友有一个月联络不上她,她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以为她出事了。
找到她的时候,她躲在一家破旧的宾馆里面,整个人跟个疯子似的,坐在电脑跟前码字。
你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真的,就挺吓人的,跟昨天晚上光鲜亮丽的样子判若两人。”
“原来小说作者也是这么不容易,我还以为就坐在电脑跟前打打字就能轻松赚钱了。”
“也是,有运气也得要有天分,一般人写不出她那样的小说,我读过几页,后来不敢读下去,全是黑暗,越读心里越是发毛。”
为了更好的对安妮的病情对症治疗,徐非非读过安妮的小说,但时间有限,也只是断断续续地读过一些。
基调确实晦涩。
对于徐非非这名心理医生来说,倒也不是有多发毛。
毕竟她从事的职业,什么样的变态没有见过。
安妮的小说,怎么说呢?推理的成分并不多,毕竟她不是专业的,据她说,她大学学的是化工专业。
但她的文字确实有一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