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面色凝重。
“其实我也觉得这件案子似乎太过于顺利了一点,嫌疑人做出那么多伪装,却又轻易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似乎有故意之嫌。
周长生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替凶手顶罪。”
徐非非回答。
“是的。”
“那么能让周长生愿意顶罪的那个人是谁?”
徐非非笃定地笑了笑。
“答案显而易见。”
“黑丫?”
“除了她没有别人。”
顾凯非常懊恼地扶额。
“得,又来活儿了,这个黑丫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去哪儿找去?”
“有两个方法,第一,给周长生攻点心, 让他直接交待黑丫是谁。
不过,有点难。
第二,调查周长生平时都跟谁接触,既然他想替黑丫顶罪,他们两个人一定是有交集的。”
顾凯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
“第一,肯定困难,眼下只有第二条了。”
“行,咱们两条腿走路,你走你的第二道路,我来帮你走第一条路,我不就信撬不开周长生的嘴。”
这一个晚上,城北分局刑侦大队,所有人彻夜未眠。
徐非非坐在周长生的对面。
周长生整个人疲惫不堪,面对徐非非,他的眉头挤到了一块。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完了,你能不能别逮到我一直不放?”
“黑丫是谁?”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周长生,别再挣扎了,即便你不说,黑丫也会很快走进警方的视线。
如果你早点说出来,也是在帮她争取机会。你这样不是为她好,而是害了她。”
周长生挺激动的。
“我都说了,黄琴他妈的是我杀的?为什么你们他妈的就是不相信呢?”
“我们只相信科学和证据。”
周长生是一块硬骨头,那之后,他一直闭着眼睛养神,不肯说话。
两个小时之后,徐非非放弃了。
她从审讯室里出来,看到队里的队员们,歪来斜去的趴在桌子打盹。
唯独顾凯和小黑,还瞪着浑圆的眼睛盯着监控,企图从监控当中找到那个叫黑丫的女人。
徐非非走过去,直接将小黑的电脑合上了。
“这样盯下去也不是办法,既费体力又费时间。”
顾凯不解。
“你撬开周长生的嘴啦?”
“没有。”
“看你那个样子,肯定有其它更便捷的办法了。”
“是的。”
“说来听一听。”
“放了周长生,咱们暗中跟着他,我不信他不跟黑丫联络。”
“不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放了他,我要如何跟马局交待?再说了,周长生不是傻子,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搞的是欲擒故纵?”
“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
“目前没有。”
“那你还矫情个锤子?在找到真正的凶手和如何跟马局交待之间,你应该怎么选择,不用我教你了吧?”
半个小时之后,不肯离开城北分局的周长生,被小麻和老许给架出了城北分局,扔在了马路边上。
周长生果然是心思缜密,他先是马路牙子上坐到了天亮。
然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狠狠地睡了一觉。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心。
整整一个星期,他连门都没出。
顾凯顶着马局的压力,连胡子都没时间刮,活脱脱地活成了大叔版的小李子。
一个星期之后,各路好消息接踵而来。
先是小黑这边在海量的监控当中,找到了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接着是周长生,他终于按捺不住,出巢了。
他虽然没有直接和嫌疑人接触,却跟了嫌疑人一整天。
直到嫌疑人回了家,他还在女人家楼下坐了大半夜。
嫌疑人,宁茜,女,时年22岁。
身高172,体重85公斤。
一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胖子。
理着一个平头,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她要不出声,别人会以为她就是一个男人。
宁茜,到底是不是黑丫?
答案令一众人都意外。
宁茜就是宁茜,她跟黑丫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把她当成黑丫,其实就是周长生一厢情愿而已。
宁茜到案之后,很快交待了她的作案动机。
宁茜不光人比较男性化,性格也男性化。
她之所以要弄死黄琴,宁茜的原话是这样的。
“黄琴这个老妖婆,她抢男人抢到我头上来了。碰上我也是她倒霉,不弄死她,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宁茜家大业大,是一个拆二代。
之所以让周长生误认为她就是黑丫,是因为宁茜小时候也有过走失的经历,到了七岁的时候,才被找了回来。
父母觉得对宁茜十分亏欠,所以对她特别溺爱,也就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黄琴之所以折在了宁茜的手上,都是因为宁茜的第25任软饭男友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