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出来,往楼上走去。
房子装修有些年头了。
回旋老式楼梯,站在楼梯上面,往大厅看去,给人一种眩晕的感觉。
五层楼,除了一楼有两间卧室之外,其余每层楼有三间卧室。
在三楼有一个种满了花的露台。
这个露台方向不太对,要是对着大海那一面就好多了。
可它正对着房子后面的那一片棕树林。
猫头鹰的叫声,时不时地响起,鬼哭狼嚎的。
猫头鹰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时远时近的。
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又好像是春天流浪猫为了吸引小母猫的注意,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间或又像像是寺庙里的和尚在敲木鱼的声音,时断时续的。
总之,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声音刚停下来的时候。
在一棵又一棵棕榈树间,那个伏地魔又出现了。
真他妈的讨厌。
一挥手,伏地魔又不见了。
从露台上走回来,继续走到了五楼天台。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在前面的林子里,又好像不在这一栋宅子里。
从天台上往下看去。
夜色下,一个人影正快速地往大门走过来。
午夜来人,不是偷鸡就是摸狗,反正不是啥好人。
急速地往楼下跑去,跑到二楼的时候,正好听见外面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那个人来得快当。
门被打开来,那个人从容地关了门。
手里的烛台已经快捏出汗来了。
要是不被发现就万事大吉,要是被发现了,就用手里的烛台敲碎他的脑瓜子。
不出意外的时候,总出意外。
手机忘记设置静音了,这个时候,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声音还不小。
按掉了又响,按掉了又响。
那个人显然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往楼梯方向走来,脚步声一下又下的,敲击着心脏,咚咚咚的。
电话还在响,静音一直关不掉。
只好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顾凯的声音。
“徐非非,你在干嘛。”
妈的,心脏都快跳停了,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按掉了电话,从二楼的过道里走了出来。
灯啪的一下子打开来,那个人站在二楼的楼梯间对着自己傻笑。
“大晚上的,不带这么吓人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见你的车停在外面了,都说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要开车?”
“啤酒算酒吗?”
“回头我让你去交警队的朋友处报到,反省不深刻不允许开车。”
“行,是我的错。我承认错误,坚决改。罚款扣分我都认。”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穿这一身外卖服?”
“大晚上的私闯民宅,总得要伪装一下吧?”
“你这个伪不伪装有区别吗?”
“行,不说了。说一说你为啥大半夜也跑来了?”
“我从桃花山的南面翻到北面这边下来,实在没有头绪,就想着到死者家里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来多久了,有什么思路没有?”
“疑点其实挺多的,先说声音吧,自从我进来之后,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
说完,那一种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很短,响过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顾凯:“有点像小孩的哭声,会不会是沈兵的孩子?”
“嗯,跟野猫的叫声也挺相似的。刚才我在天台的时候,觉得好像是在房子后面的林子里。
现在,我又觉得好像是在这所房子里。
可我楼下楼下都看过一遍了,没有孩子啊?”
“昨天我们也仔细搜寻过好几遍了,确实没有孩子。
另外,从黄琴的死亡时间判断,她抱着孩子进了桃花山公园,应该是没有机会回家就遇害了。”
“会不会是嫌疑人把孩子带回来了呢?”
“痕迹组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你看到餐边柜那边的奶粉和奶瓶了吗?”
“我看过了,应该是黄琴为沈兵的孩子准备的。”
“还有一个疑点,黄琴一个人生活在这所大房子里。
可厨房洗碗池里那么多碗筷,还有那个电饭锅,容量不小,还有大半锅饭。她一个人吃得了吗?”
“家里来个朋友和客人,也很正常吧?”
“我总觉得不正常。如果是家里来了朋友和客人,洗碗池里的碗没有时间洗,剩饭没有时间盛起来。
可家里异常的干净,我看了垃圾桶,里面有一一个外卖盒子,外卖单的时间显示是三天前。
黄琴没有收拾垃圾桶,这么多碗筷,代表客人不少,可垃圾桶里的垃圾少得可怜。客人素质都这么好,不产生垃圾的吗?”
“如果不是客人,那你怎么解释这些碗筷?只有一种可能,黄琴不喜欢洗碗。一个人的生活,对付了事,煮一锅饭,吃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