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非惊愕。
“给我们诊所打来了电话?怎么可能?”
“所以,你认识这个叫卫志明的人吗?”
“你觉得我会认识这种人吗?”
“卫志明于去年十月四日晚8点下了火车,从他的行程上分析,他应该是下了火车,直接就打车来了莲花北路。而且于晚上9点03分,将这通电话打到了诊所。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而且这一通电话打通了,并且通话一分半钟。”
“你是怀疑这个卫志明的失踪跟我有关?”
“那也不是,我相信你的为人,我只是例行问一问,这是我的职责。”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这一通电话,你有印象吗?”
“你问我昨天的事情,我或许还能记得,一年前,我的顾大队长,咱们诊所这部电话,一天打进来,又打出去不晓得有多少通电话。你觉得我还能记得一年前一个不认识的人打来的电话吗?”
“我记得你是Y省昆市人。”
“是啊,有什么错吗?”
“可你的身份证显示的是南市开头的号码?”
“我也不晓得,这得问我妈。不过,她不在了,要问也得去下面找她才行。”
“我说过,我只是例行问话,你没有必要这么抵触。”
“我没有抵触啊?你继续问。”
“你在南市待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去过。”
“有没有可能,小的时候在南市生活过。”
“有可能吧!但我没有记忆了。好像我妈老家是南市的,但她老家没有什么亲人。”
“卫志明有没有可能跟你母亲是老相识?”
“这个得问我妈,我怎么知道?”
“能告诉我,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我在普林斯顿上大学的时候,心梗,没有多大的痛苦,睡了一觉就没了。死在床上好些天,都臭了,才被邻居发现。”
“抱歉,你父亲呢?”
“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妈说他死了。”
“你妈妈去世之后,你怎么继续学业的?”
“这个,跟那个姓卫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吗?”
“非非,作为你的朋友,我只是单纯地想关心你。”
“我妈死了,不代表她没有财产留给我。但她的财产我都没用,一直在。自从上大学之后,我就没有花过她一分钱了。”
“那你靠什么生活?”
“大哥,你知道勤工俭学这个词语吗?”
“我当然知道,你应该记得,我父母在我上高中时期就走了,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在食堂洗盘子来的。”
“不能吧,在鹭岛寸土寸金的地儿,有两套房子出租,身价千万。你还需要勤工俭学?”
“房子只是不动产,我不能啃墙生活吧?再说了,我住的房子还有房贷没有还完。”
“扯太远了,你还有其它要问的吗?下一个病人时间快到了。”
“暂时没有了。”
“那就不送了。”
他起身来,又将桌子上的笔给放回笔筒里。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非非,咱们是朋友吗?”
“你觉得呢?”
“在我这里,你应该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在某些程度上,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像。”
“最好的朋友,跟你的艾娅比起来呢?”
“那不一样,她是我学生时期的朋友。”
“好吧,有什么话直说。”
“说实话,虽然表面上你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是,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事,你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秘密?小的时候,我把同桌一袋子大白兔糖给偷吃完了,害得他哭了一场,至今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偷糖的人,这算不算秘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我是想说,我是你值得信任的朋友。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假如我杀了人呢?作为刑警队队长,你是不是也可以放过我?”
“别说气话,你不可能杀人。”
“我是说假如,作为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
他沉默了两秒钟,已经给出了答案。
徐非非笑了。
“跟你开玩笑的,瞧你紧张的。作为刑侦大队的一份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皇帝的儿子还与庶民同罪呢。你是一位人民警察,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对不起你头顶上的这顶帽子。”
他抿了抿嘴唇。
“没想到你讲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
他终于走了,接下来是真的有预约的病人。
一个小时的诊疗时间,不算长,很快就到了。这个抑郁症患者不肯走,躲在诊疗床上说要躺一会儿。
徐非非开了音乐,将灯光调暗。
关上了门,下楼管白小欧要了一杯咖啡。
白小欧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姑娘。
她说:“老板,刚才哥问了我好多问题。到底出什么事啦?”
“他问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