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在电话里说。
“有一个记者,现在想起来,这个记者倒是有问题。”
徐非非精神一震。
“什么时候的事?这个记者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记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在小微去世不久,有一个记者来家里采访过,他说他叫李响,是鹭岛都市报的记者。”
“那个人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小微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夏天,天气还挺热的。
但那个记者还戴着一个口罩,一副眼镜。另外还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不过,听声音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
他说他要将医院的事情曝光,为我们小微争取更多的利益。”
“身高体形怎么样?”
“个子挺高的,瘦瘦的,看起来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后来呢,你们跟他有联络吗?”
“他留了一个电话,老苏那段时间天天买都市报,看有没有报道小微的事情。
报纸都翻烂了,根本就没有报道过小微的事情。
老苏有给这李记者打电话过去,想问问情况的。
那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们隔壁的邻居有在报社工作的记者,他说记者不是说采访了就可以登报,得经过审查过后才可以。
应该是报社的领导审查没有通过,后来医院赔我们钱了,我们也就没有管那个记者的事情了。”
“梅婶,那个记者的电话号码你们还有吗?”
“没有,十几年过去了,再加上那个电话一直打不通,就扔了。”
“好的,梅婶,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我们会去调查的,如果你想起什么重要的信息,烦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和梅婶结束通话之后,时间是晚上11点。
黑漆漆的大山,神秘而静谧。
在鹭岛市生活了两年,接诊过各式各样的病人。也间接积攒了一些人脉。
都市报倒是认识一个人,一个漂亮的美女。
常年在外跑新闻,压力太大,每天都睡不着觉。
来诊所看过一次之后,就恋上了徐非非那张诊疗床。
躺上去就睡,睡醒了就走。
她倒不是经常来,因为她忙。
一来指定就是来睡觉的,睡醒了就给钱。
徐非非就喜欢这样的病人。
美女叫张倩。
这个点打扰别人不合适,但打扰她绝对合适,因为她指定睡不着。
果然,电话打过去,响了第二声,她那头就精神抖擞地接上了。
声音还挺欢快。
“美女,大晚上的想我了?”
“别没正经的,好长时间没来我这里睡觉了,咋的,有新欢暖被窝啦?”
“别瞎说,像我这种只配做单身,就不去祸祸男人了。咋啦,有啥事?”
“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位叫李响的记者?”
“李响?记者?”
“你就说有没有吧?”
“倒是有一个叫李响的,不过他不是记者。”
“那是干啥的?”
“他是我们主编。”
好家伙,十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位小记者混到主编了?
“有他的照片或者视频吗?给我发过来。另外,他今年多少岁?什么时候当上主编的?”
张倩在电话那头惊奇。
“非非,你对我们主编感兴趣啦?”
“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们主编多少岁我不清楚,不过,看他那个样子,离退休应该不远了吧?什么时候当的主编我也不晓得,反正我到单位报道那天,他就是主编了。”
很明显,此李响非彼李响。
“你们单位只有这一个李响吗?”
张倩回答的很干脆。
“当然,除了老李头,谁会取那么土的名字?”
挂完张倩的电话之后,她办事利索,很快就发来了几张主编李响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上的李响大腹便便,满脸肉,眼角的鱼尾纹可以夹死蚊子了。
按梅婶的说法,那个李记者在十三年前是一枚鲜肉。
算一算,现在顶天了也就四十出头,不可能老的这么快。
所以,这个假冒的李响李记者肯定有问题。
他为什么要冒充都市报的李响呢?说明他认识李主编。
时间来到了晚上12点。
坐在车里实在坐不住,大山里的蚊子成群结队的。
从车上下来,在山门口来回走,驱赶蚊子。
一面给顾凯发了一则微信。
“怎么样,找到柳梅了吗?”
没想到,本来以为大山里没有信号,没想到他回的挺快的。
“没有,我们到了虎头崖了,虎头崖下面搭了一个帐篷,帐篷里面有一些东西,判断是柳梅的。
冲峰衣,登山鞋都在,炉子上还煮着米饭,但人不在,情况不容乐观。
我们正在四下里搜寻。”
“好的,注意安全。我在山下等你们。”
他那头的声音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