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醒了。
那个人坐在他对面,耳边有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一浪跟着一浪。
吵得人耳膜疼。
他的声音特别颓废。
“对不起,我失败了。”
那个人嘿嘿地一笑。
“没关系,人的一生当中,哪能都一帆风顺的呢?失败是正常的,失败不可怕,只要你有信心,卷土重来的机会一抓一大把。”
“我怕我没有机会了。”
“你想死吗?”
“活着真他妈的没有意思。”
“死还不容易,我可以成全你。但你死了,她还活着,你会甘心吗?”
他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不甘心。”
对面的那个人脸色变得特别快。
“你不甘心,就要活下来对吗?”
“是的,帮帮我。”
“想死不容易,想活着他妈的就容易吗?我会给你机会,机会只有一次。天亮之前,离开这里。要是离不开,对不起,你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机会。
要是天亮之前,你离开了这里。我会帮你好好地活下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过你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脸上带了光芒。
“你不能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我接受挑战。”
灯被打开来,那个人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穿着深咖色西服的男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因为他戴着一个兔头。
他们在一间四面都是雪白墙面的房间里。
兔面男人的两只眼睛闪着虹色的光芒,似乎可以直击人的灵魂。
他定定地盯了他几秒钟。
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个晚上,他的运气不太好。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自从和王嫣进行无限循环的游戏开始。
他就有一种主宰别人命运,任意拿捏别人自由的成就感。
这一个晚上,他的命运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白色墙面上,挂着一面钟。
钟上的时间指向凌晨12点的时候,他开始想办法离开。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还在这个房间里,曾经游戏的主宰者,却连这个小小的房间都出不去。
他是亲眼见到兔头人在墙上那一道无形的门上,按了一组数字。
通过他敏锐的观察能力,他也非常确定他一个不差的读取了那一组数字。
可当他笃定地走上那道门,开始按密码的时候。
意外出现了,那道门不见了。
所以,就算他掌握了密码,但找不到那扇门,他也出不去。
在找门的一个小时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恼。
早知道,他就应该将关注点用在门上,而不是一心只记住密码。
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规律,那道门随时在呈几何图形变幻。
密码是对的。
他终于从那间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出来了。
然而,讽刺的是。
他发现,他只是从一间四面都是白墙的房间里进入到了另一间四面都是绿墙的房间。
墙上同样有一个钟。
钟上的时间指向了凌晨1点。
一个小时之后,他进入了另一个粉色的房间。
很快,他发现游戏越来越难了。
虽然全是难度不大的数字游戏,但对于他一个对于数字并不敏感的人来说,好像摸着了点门道,但又好像一窍不通。
当时间指向5点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原点。
一间白色的房间里。
再一次被困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出去。
门清晰的杵在那里,但密码不对。
早上6点,他额头上的汗如豆大般往处渗。
六个小时,滴水未沾,嗓子都快冒烟了。
但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不得不继续解密。
兔头人也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了,他一进来就递给了他一瓶水。
他没有多想,接过水,一饮而尽。
兔头后面的那张脸,他看不清楚。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这个打扮。
但可以听出来,他在笑。
“呵呵,解密是不是很辛苦?”
他苦笑:“对于我来说难了一点,我从小就对数字不感冒。”
“难吗?这些游戏是小学生都能解开的。”
“那也难。”
“其实,你已经不错了,只差最后一关了,愿赌服输,你没有生的机会了。”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对不起,没有。”
他脸上满是失望。
“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你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自由。”
他沉默了半晌,似乎接受了现实。
“我想知道,最后一关的密码是多少。”
兔头人哼哼一笑。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数字游戏,其实是一个心理游戏。这道门,压根就没有什么密码。